至於司氏一族,不過是魔頭惡行中的一個罷了。
乍聽之下,是正派修士給司氏一族報仇了,但現在看來,卻像是滅口。
當時年紀尚小,司氏的驚變已經占據了全部注意力,沒空也沒有精力仔細推敲,現在的司殷卻能看出端倪來。
司殷說:「那魔頭像是在給別人辦事,對方不方便出面,才讓魔頭出來頂這個罪。反正是個罪行累累罄竹難書的大魔頭,再多干一件壞事,別人也不會懷疑,不論多麼殘忍,都是魔頭本性如此。若非他最後對我講的那兩句,我也不會起疑。」
「一個魔修,聽口氣居然想讓司命上仙下凡,還是通過這種方式。就算是有大病,也不會這麼沒有自知之明,簡直就是神志不清,失心瘋了。後來他被正道修士斬殺,死的也太快太急了。就像是已經毫無作用的棋子,留著還只會帶來麻煩,不如早點料理了。」
「如果那魔頭死的沒這麼急,我還不會懷疑。也許是修魔修得腦子不正常,覺得自己能硬槓司命上仙,又或者就是異想天開想見識一下上界仙人的風采?反正魔修有大病簡直再正常不過,沒點特色都成不了魔頭。跟正道修士對著幹,逍遙了這麼久,卻突然死了,那個時機實在過於巧合。」
「司命上仙下凡對魔頭絕對沒好處,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下凡,魔修都沒好果子吃,但對正派修士就不一樣了。若當時司命上仙真的因此下凡,那魔頭必死無疑,司氏遭此一劫,正是需要庇護的時候,哪怕是為了賣個人情收買人心,司命上仙也會對其他修士恩威並施,這時候提出天門不開之謎,水到渠成。」
說到這裡,艾霜棠已經懂裡面的思路了,順著方向下去,「誰得利,誰就是主謀。不能說絕對的,但繞圈子謀劃一大通,肯定是有目的,並且保證好處不會落到別人頭上。這魔頭一開始就拉足了司命上仙的仇恨值,一怒之下直接滅口,就算真有人指使他幹的,也死無對證了。何況魔修本來就有毛病,指不定就是眼見司氏搖搖欲墜,趁機干一票大的爽爽呢。」
「剛遭遇一劫倖存下來的孩子們個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正是需要長輩呵護的時候,足夠拉住司命上仙的注意力了。可能存在的幕後之人,和嗷嗷待哺,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血脈後裔,自然是後者更重要。」
「只要時機把握的好,等司命上仙理清楚頭緒,生出懷疑,那個人或許已經成功飛升,進入仙界了,一起飛升的大概還有其他壓制修為避免雷劫加身的大能。司命上仙下凡的時候,整個下界他最強,但到了仙界,情況就不一樣了。」
「計劃很冒險,但不拼一把只會是等死,不如拼一把,打一個時間差。」
司殷點點頭,對艾霜棠的這番推論表示贊成,「修仙本身就是逆天改命,誰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敢說自己一定能修到飛升,都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了,才能談以後。」
艾霜棠:「只是沒想到,司命上仙壓根就沒下凡,計劃破產,只好趕緊滅口。」
司殷沉默了一下,有幾分悵然,「是啊,可司氏一族覆滅,就是真的覆滅了,一蹶不振。還因為當初倖存的族人都被當做藥人賣給了魔修邪道,為了有更多的藥人,把血脈傳了下來,卻叫司氏一族徹底淪陷,翻不了身。從出生就只知道自己是個藥人,連家族都不知道。不論剛開始的原因是什麼,被引發出來的人性中的殘忍和貪婪在利益的滋養下逐漸壯大,一旦落入泥潭,想爬出來就難了。」
「可能背後那人還沒放棄,也可能,是擔心司氏一族爬起來後,會徹查當初的事情。就算沒有魔頭說的那兩句,司氏一族的高手莫名一個接一個隕落,本來就不正常,老祖宗更是死的蹊蹺。」
司殷的眼底泛起一絲冷光,「我被圍剿,受了暗算,終於叫我確認,這一切都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