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絲毫沒有被糊弄過去,眼神冷的很,殺氣也越來越強,他粗暴的一把揪住白顏如辛苦架著的那個人的頭髮,讓他露出臉,「這人,你可認識?」
貪狼竟然沒有否認,「在下當然認識了。」還很有閒情逸緻的鼓了幾下掌,用一種很欣慰的口吻,聲情並茂道:「白姑娘與白道友,父女兩人時隔多年終於能夠相見,想必場面一定十分感人吧。真是恭喜了,父女重逢,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現場死一樣安靜,誰都笑不出來,就連清音閣的弟子們都用一種古怪詭異的目光盯著貪狼。
白顏如眼底都是錯愕,很快變得犀利凌厲,目光鎖定貪狼,審視的視線幾乎要透穿他。
無他,貪狼知道的實在太多了。這種口吻,就顯得相當陰陽怪氣不和事宜,簡直把可疑寫在了臉上。
貪狼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現場氣氛有多麼僵硬古怪劍拔弩張,依舊端著那副優雅矜持的做派,笑容滿面,「當初在下與白道友說,只要他跟在下走,就不為難白姑娘。白道友當真是慈父心懷,舐犢情深,也很識時務啊,不忍心白姑娘小小年紀失去了母親後還失去自己的生命,咬著牙同意了。還讓在下妥善安排白姑娘,親眼看著清音閣的人把白姑娘帶走,才肯跟在下走。如今過去多年,白姑娘長得與母親這般相似,想來白道友一眼就認出來,明明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還記得妻子的容顏,認出血脈相連的女兒,這般慈父心懷,實在令人動容啊。」
這番說辭,把前因後果都交代的一清二楚,連白顏如的父親到底是被誰給害的,都清清楚楚了。
做出了這種殘忍冷酷的事情,貪狼的語氣卻是那般的風輕雲淡,無辜的好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恭喜的口吻很是誠懇真摯。
可把白顏如給噁心壞了,怒上心頭,臉色猛然變得極為難看。
幾位清音閣的弟子也都給氣壞了。
貪狼笑盈盈,「諸位何必這樣看著在下,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還嘆息的搖搖頭,仿佛發現了人世間的黑暗與醜陋,對人性發出強烈的譴責,「你們正派修士就是這樣,明明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卻把髒活爛活都扔給魔修,自己裝模作樣的,一副風光霽月毫無陰霾的架勢。這邊境荒漠遠離富饒繁榮不說,什麼享受都沒有,在下難道很喜歡這種地方,一定要在這裡紮根扎到天荒地老嗎?」
他的眼神都憂鬱了,唉聲嘆氣,「在下也是被迫的啊,要不是你們名門正派端著面子假正經,只能眼睜睜看著情況惡化,在下哪想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總得有個人做這個狠心人,冒天下之大不韙。」
貪狼裝模作樣的話語,可把白顏如氣的夠嗆。貪狼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白顏如身上,說的明明是白顏如父親的事情,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司殷身上,注意他的神情變化。
貪狼唇邊翹起弧度,「司家主眼神這般可怕,卻耐著性子沒有動手,心裡可是有答案了?」
司殷此時的眼神十分恐怖,氣場更是可怕,仿佛當場上演了一個黑化,幾個清音閣的弟子都下意識往旁邊挪了幾步。艾霜棠摸了摸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默默退到一邊去,把空間讓出來給司殷。
雖然遲了一拍,沒能立即認出白顏如父親的身份,可那仙靈之氣如此具有特色,艾霜棠日日接觸,反應速度也不算慢。白顏如是這人的女兒,自然就是倫落在外的司氏族人,為何姓白,不姓司,自然是隱姓埋名避禍。萬萬沒想到,都藏起來結婚生子了卻還是被貪狼挖出來,下場還這麼慘。被關在深深的地下迷宮,人不人鬼不鬼的,貪狼居然還有臉說自己也是被迫的。
這些話,別說司殷和白顏如了,就連她聽了都想打人。
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候,艾霜棠抓緊時間問出心底的疑惑,「拿走阿如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