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春从前爱面子,可现在被逼迫到了绝路上,他也就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先将最实际的金钱握在手中,这才是要紧的。
“白子衿,你出来,你快管管你的屋里人吧!你也不瞧瞧老子就要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啊!白子衿!”
白永春打定了主意,越发像打了鸡血一般的扯着脖子叫嚷起来。而他这般做派,早已经引得一旁众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几对田庄里住着的人也议论纷纷起来。
门里的小厮和下人们都被气的面红耳赤,除了死守着门不让人进,口中也没闲着,只管将白永春骂的狗血淋头。
而者一叫骂不打紧,却激的白永春更加的疯魔起来,口不择言的胡乱叫骂,竟是什么污言秽语都说了出来,骂过了白希云不孝,又开始骂齐妙。说他是个专门勾搭男人的狐媚子,又说她在闺中时便已不孝,不知侍奉父母不说,出阁之后又只会吹枕头风,引的白希云越来越坏。
如此污言秽语出口,竟是思考也不用,更不会考虑后果,只管骂出来心里爽快。
围观之人便有人觉得,到底白永春是个年纪大的人,能够这般降低身份来负荆请罪,庄子里的人却关着门对之避而不见,着实是不仁义。
又有人觉得一个男人如此骂街,宛若泼妇,毫无男子气海,且言语粗鲁至极,说不得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可信度。
如此众人心思各异,白永春叫骂的口干舌燥,嗓子眼儿都觉得冒了烟,见院子里后来连与他对骂的人都没了,就觉得火候够了。
“各位乡亲父老!”
白永春将背上的藤条随手抽下来丢在地上,绑着身子的绳子也都解开。见他如此动作,也不知是从何处跑出来好几个穿了细棉布短褐的小厮来,捧着衣物伺候他穿上。
白永春一面摊开手让下人伺候自己穿衣,一面高声道:“这自古百善孝为先,试问我一个做养父的,且还是在不知他并非亲生子的情况之下直将人养到大,我对待他,那是真正当成了亲儿子的。可如今呢?我做爹的,来叫儿子尽孝,你们说应该不应该!”
围观之人面面相觑。
他们不过是来看戏罢了,着实是不想发表意见的。
“应该!”不等这些人开口,人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是余个汉子,都高声嚷着:“就该叫白大人尽孝,到底也是姓白的!”
“就是,难道养育之恩都要忘怀,这样不孝不悌的人,皇上怎么会重用?即便现在重用,将来也早晚就要跌落下来!“
“正是如此!”
“白眼狼为何不给养父开门,待客之道也忘记了吗!”
“开门,让白老爷进去!”
……
还有这些人叫嚷,气氛立即就吵闹了起来。围观的百姓们大多数还是不愿意多管闲事。
不过也有那么一两个人及有正义感,脑子又不够分析全局的,根本就没瞧出那些人的故意煽动,当即几义愤填膺的站出来声援白永春,大喊着叫田庄里的人开门,要白希云夫妇善待养父。
门口的场面,从白永春独自一人唱念做打的演大戏,变成了现在这般热闹,有了那不知情者跟着一道起哄,白永春倒是成了苦主。
白永春拱手谢过围观之人,眸中悲伤,口中还站着道理不放:“我不是为了别的,真的只是想要父子情分不要生分了……”
白永春这般,着实是叫在场许多人看着心疼不已。
他这么说,立即就有人附和起来。依旧是刚才声援白永春的人,这一次吼叫的更加卖力了。
见情况如此,白永春心里畅快非常,大声道:“开门,让我儿子儿媳妇出来回话!”
“出来,出来!”白永春带来的人就开始跟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