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和父亲大人如此说?”
他的态度变得暧昧起来,杜十七有些糊涂,而且更加生气,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承认他自己做过的事情?想偷吃完了就赖账?
沈思沉声道:“既然她与你无关,你也不同为她的过失负责,来人,将杜氏拉下去,鞭背二十,以儆效尤。”
沈思话音一落,过来两个从人就要拉杜十七的胳膊。
杜十七往后一退,大声喝道:“等等!”
眼看着自己就要吃亏了,杜十七瞪着眼睛看向沈七城,沈七城还是无动于衷,而且颇有兴致地看着杜十七,看情形,他很乐于看这场热闹。
一皱眉头,沈思喝道:“杜氏,国有国法,你触犯了我们大魏法度,如果没有父亲或者夫主为你担责,以金银赎之,就要受鞭背之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还有何话说?”
也顾不得周围有人围观,一咬嘴唇,然后努力皱了皱鼻子,挤出几滴眼泪,杜十七努力装出一副哭天抢地的悲惨模样:“大人啊,你要给民女做主!这个始乱终弃的陈世美,他趁人之危,霸占民女,如今又矢口否认,禽兽不如!”
她一边说一边哭,奈何那眼泪强挤出几滴后,就再也流不下来,故而只是干嚎而已。想想自己的模样一定是恶心之极,可是从眼角余光看到沈七城的脸色渐白,露出怒意,杜十七就感到无比惬意,有种要笑破肚皮的愉悦,尤其想到自己居然提到陈世美,这些人如何能知道《铡美案》?这个比喻实在超越了他们所能知识的范围,显得不伦不类。
听到杜十七的哭诉,沈思的脸色也变了,目光异常冷厉起来,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一直紧盯着沈七城,沈七城的脸色越发苍白,垂下目光,沈思沉声喝道:“杜氏,你不用怕,说,怎么回事儿?”
杜十七故意抽噎两下,装得可怜兮兮地:“奴家是逃荒之人,饥寒交迫之下,晕倒在路旁,被小侯爷无意搭救,抬入枫露寺内,谁知道他存心不良,在奴家半昏沉之际,趁机,趁机欺负了奴家,等奴家完全醒转之后,他,他怕奴家将此事宣扬出去,所以才让奴家做他的元妾。奴家,奴家父母双亡,人世间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只得委曲求全,苟且答应,谁知道他方才竟然不想承认此事,大人,老爷,你要给奴家做主,奴家已经认命了,他不能如此,没有人性也就算了,可不能再没有良心!”
杜十七发现自己到了陌生的环境后,说起谎来更加得心应手,不过事实也不外如此,她总不能太便宜了沈七城。
听了她的哭诉,沈思已然面沉似水了,眉头紧皱,喝问道:“杜氏所言,可尽属实?”
沈七城的脸,此时从苍白转为铁青,听到父亲的责问,眉尖一挑,居然露出一丝笑意来:“父亲大人觉得,七城会是这等衣冠禽兽?”
父子二人对视,沈思的眼神愈发凌厉,如千年之剑,触目寒芒,令人无以遁形,沈七城被这种刺眼刺心的目光逼视,心头恼怒,还未等沈思说话,继而冷笑一声:“不过父亲大人如此判断看待此事,真假是非,未必如意,她没说假话。”
一听沈七城此时承认了,杜十七反而觉得有种落井下石之感,如果惹得昌安侯沈思性起,会不会对沈七城痛加捶楚?若真如此,杜十七觉得挺对不住他,她也很郁闷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当时他要自己做他元妾之时,她也没用拒绝,在沈七城的眼中,她杜十七自然也不是三贞九烈的善男信女,现在她好像是受尽欺凌的良家妇女,此时杜十七忐忑不安起来。
沈思的拳头,捏出咯咯的声音,杜十七开始紧张地吸气。
谁知道面上凝霜的沈思,忽然间就收敛了怒意,反而淡淡一笑,拍拍沈七城的肩头:“不错,虎父无犬子,果然是将门之后,英雄本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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