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蘇安在來到學校展覽廳之前,便已經想好了萬全的計策。
他決定等「蒙面飛刀」節目開始之前,便找藉口,把雲佳時給帶到後台,暫時關在小屋裡面,把門鎖住。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雲佳時先是被雲欣月給叫上了舞台,而下了舞台之後,又被雲森旭給叫到了後台的小屋裡談話。
不過那門最終還是被雲欣月給鎖上了,雲佳時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於是,蘇安便放心大膽,專心致志地上台去殺白冬悠了。
節目開始了,蘇安緊握著手裡的飛刀,線條明晰的唇,抿出了清冷的弧度。
而對面站著的白冬悠,以為蘇安是在擔心會射偏傷到自己,於是便開口鼓勵他道:「沒事,我相信你。」
蘇安聽著他的聲音,忽然回憶起了白冬悠之前在台下和他對視時,對他展開的微笑,那是信任的笑容。
他是真的,相信自己。
在那瞬間,蘇安忽然有些無法面對白冬悠。
他再次緊握住了飛刀,飛刀那金屬的冰冷感,通過掌心,傳遞到他心裡。
透過那冰冷,蘇安回憶起了自己在那個世界裡,所遭受到的各種折磨,所經歷過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絕望。
他的眼睛,也一點點地,再度冷了下來。
沒錯,就算是現在白冬悠相信自己,又怎麼樣呢?
就算是現在的白冬悠是好人,又怎麼樣呢?
到最後,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拋棄了他們母子,留他們在痛苦的深淵裡。
所以,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蘇安再沒有任何的糾結,他深吸口氣,高高舉起了那把冰冷的飛刀。
他以前經歷過專業的訓練,他確定自己一定可以將那飛刀戳中白冬悠的心窩。
是的,他一定可以一擊命中。
然而就在他做好了準備動作,即將要把那飛刀朝著白冬悠的心窩投擲而去的時候,蘇安的手臂,再度被人握住。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流程。
蘇安把眼罩扯了下來。
眼前是熟悉的雲佳時。
雲佳時是撒丫子奔跑過來的,累得氣喘吁吁,整個人離當場去世也就只有一根頭髮絲的距離。
不過幸好,她再次阻止了蘇安。
為了這個家,她真的付出太多了!
蘇安看著眼裡滿是關切的雲佳時,再看了眼對面始終跟自己保持微笑的白冬悠,在那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憤怒。
他們是在做什麼呢?為什麼要對他笑?為什麼要對他關心?
現在這些感情算什麼?到最後,他們不一樣都拋棄了他嗎?
不,他不要這些虛無縹緲的感情。
他就是一個反派,他是天生壞種,他是世界之敵,他的生活沒有希望,他只想要消失。
想到這,蘇安沒有再像以往那樣遷就雲佳時,他用力地將雲佳時一推,掙脫了她的禁錮。
雲佳時沒有想到蘇安會這麼大力,一個不慎,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倒在地,【屁】股上頓時爆發出了一陣悶疼。
啊,起碼裂成八瓣了啊!
雲佳時眼淚花花。
蘇安!你這個孽子!我生你不如生塊叉燒!
這下子,所有人都震驚了,這雲佳時和蘇安到底在搞什麼?
這是新節目?還是某種行為藝術?
啊,他們是村貨,他們看不懂啊!
為了保持位置固定,白冬悠的雙手是綁在板子上,所以他現在沒辦法移動。只能望著雲佳時和蘇安,眼裡全是疑惑。
話說,這蘇安向來都是冷靜自持的,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麼?居然會對雲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