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完全沉溺其中,忘记了所谓的怀疑。
她不想失去这些,不想回到曾经冷宫里的那些日子。
但如今,似乎还不如冷宫里头。
她艰难地偏过头去,看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的帝王。
“陛下。”
粗粝沙哑的嗓子,憔悴病弱的容貌,如今的纪容卿,早已没了昔日清丽佳人的模样。
圣上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她刚入宫让自己怦然心动的模样了。
“臣妾实在下不来床榻,无法给陛下请安了,还请陛下饶……”
纪容卿机械地说着请罪的言语,未出口的最后一个字,在看到圣上身旁那个一身低等内侍打扮的人时彻底中断了。
谢望之?!
他怎么会活着回来?!
他,他不该死了么!
纪容卿的惊恐几乎藏都藏不住。
从她给了谢望之那个香囊开始,她便从来没有想过谢望之活着回来的可能。
而且,看到谢望之的那一瞬间,她也明白圣上为何会对她如此无情了。
陛下,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了。
为什么?!
是谁泄的密?
浑然不知霁云已然背叛,此刻还把霁云当做自己身旁最后一个忠仆的纪容卿,瞬间把满含恨意的目光锁定在了谢望之的身上。
是他!
是不是他!
否则,自己做得那么密不透风,为何会有人知晓?
是不是他走漏了风声?
谢望之看着纪容卿那怨恨的眼神,几乎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
他很痛,身体痛,心里也痛。
他为了卿卿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局。
卿卿看到他后,第一反应就是怨恨。
她的眼神里甚至连一点儿心疼都没有。
她不爱自己吗?
如果她不爱自己,那自己豁出性命的这些付出又算什么呢?
“纪氏,你应该知道朕带谢望之来是做什么的吧?私通混淆皇家血脉,纪氏一族的人头,看来是都不用要了。”
最起码,纪容卿这脉的性命是快到头了。
殿内如今除了谢望之和纪容卿外,只有江寅跟在圣上身边。
这种事,毕竟是皇家丑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江寅纯粹已经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他连陛下的生母之事都全程参与,区区私通圣上自然不会让他在殿外等候了。
毕竟,圣上也担心这两人狗急跳墙对他不利。
“陛下,是他强迫臣妾的。臣妾无辜啊!”
纪容卿即便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当听到陛下嘴里说出如此冷酷的处决之时,她还是浑身止不住颤抖,哪怕知道无望,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两句。
她不想死。
她还想做宠妃,做皇后,做太后,做大雍最尊贵的女人。
只要活着,只要陛下留她一条性命,就好像曾经她从无人走出的冷宫里被风光接出一般,她还会有爬起来的一天。
只要让她活着。
身体孱弱到连床榻都下不了的纪容卿,不知为何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极为猛烈的力量,她顾不得仪态,顾不得端庄,整个人狼狈从床榻上跌落下来,靠着手肘和无力的腿爬到了圣上的脚下,使出浑身力气紧紧攥住龙袍的袍摆。
圣上只冷冷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纪容卿,看着她涕泪横流想要留一条命的模样。
“卿卿,明明是你……”
谢望之被纪容卿这毫不留情地甩锅直接砸晕了,身体上的疼痛更是让他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
他所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