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曜只觉自己心头的血仿佛都热了几分。
她喜欢这种感觉。
改变一切,命都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但是,还不够!
宣明曜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两日后。
太守府内,张玘看着面前跪在那里的医师,嘴角努力了许久才扯出一抹冷笑。
“好,好!滚吧。”
一向温和的他,如今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了。
他麻木地走到床榻边,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张夫人,心下仿若漏了洞一般冰凉得可怕。
今晨,母亲突然口鼻流血,自己紧急唤了医师前来,一个个都说诊不出缘由来。
若是以往,张玘或许还能听进去几句,但如今知道了自己母亲病情的真正原因,他对于这些医师嘴里的话再没了信任。
进了这太守府,所有的医师就只会长着一张嘴了。
“夫人!”
一旁伺候的琥珀惊呼一声。
张夫人的口鼻处又出血了。
这次的血,已经呈现红黑色了。
这显然是情况又恶化了。
张玘看着面前的琥珀,只觉得恶心得紧。
若不是自己从淼漪口中知道了琥珀的真面目,如今看着她这般紧张的模样,怕是还一无所察吧。
真可笑。
自己这一生,就像是个傻子一般一直被蒙在鼓中。
如今,还要看着母亲忍受这般痛苦。
他能感觉到,母亲的生命正在走向尽头。
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她的父亲死了,兄长和她疏远,丈夫下药暗害,女儿远嫁皇都。
她身边唯一能够救她的,只有自己了。
张玘的眸光坚定了些。
“琥珀,你去取一件母亲的披风来。”
张玘沉声道。
“少爷……”
琥珀有些吃惊。
夫人如此情况了,少爷是要带她去哪里?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张玘冷冷望向琥珀,那眼神,竟和张聘有了几分相似。
琥珀吓得一激灵,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去取披风了。
而琥珀一走,张玘立刻吩咐自己的书童。
“去套马备车,我要出府。”
既然太守府内没有母亲活下来的可能,那么,自己便带着母亲出府去!
即便自己死,也要为母亲搏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