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有些不解,自己到底是何处露出了端倪?
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隐忍了几十年,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看来是熟悉了。”
晋赟懒懒抬眸打量了一下这屋内。
虽然是被圈禁的庶人,但在圣上的吩咐下,宣巍的日子却过得一点儿也不差。
花桌上摆着的,是金瓶珍珠花树景,瓶中插黄金树,以碧玉为叶,珍珠作花,金丝为蕊。
宣巍坐着的,是紫檀木嵌珐琅的扶手椅,椅背镂雕勾卷云纹,上头镶嵌着掐丝珐琅,仅这一把椅子,就是民间百姓一家人辛苦一辈子都换不来的奢靡。
就连泡着的茶叶,也是去岁的雨前龙井,专供皇室所享。
虽然比不上当年为亲王之时的那般奢华,但也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金镶玉裹。
宣巍在行宫里的日子,无论如何说,都实在轮不上一句艰难。
他不是过不下去了。
一切,只不过是不甘罢了。
“陛下准备如何处置我?”
宣巍坐在那儿,努力撑起他最后的那份体面。
尽管,他的手心已然全都是冷汗。
到了这一刻,宣巍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怕死的。
就仿若,回到了当初他被皇兄撞到在丽充媛床榻上的那夜一般。
“谋害皇子,你说呢?”
晋赟也不打算打哑谜,直接点出了宣巍的罪名。
可宣巍的神情却是一僵。
谋害皇子?
谁?
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