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冷声道。
“既然有些人不愿做大雍的忠臣,朕成全他。来人,剥去徐泾的官服,将其拖出去重打六十棍,若是没死,便直接流放岭南,终生不得赦。”
刚刚还是风光的谏议大夫,如今却是这般一个结局。
殿中寂静得仿若能够听到每个人紧张的呼吸声。
刚刚圣上那段话中,信息实在是太多了。
三皇子昏迷不醒。
漠北偷盗兵部布防图纸。
还有陛下前所未有的狠厉态度。
直接让人围了驿站,还明晃晃将漠北所做的手脚在大殿之上当着群臣的面说了出来。
这便是不打算善了的态度了。
要知道,这些年来漠北也好,西越等其他三国也好,都或多或少在大雍搞过事。
毕竟,大雍占据着最为肥沃富庶的土地,总是惹得这周边四国眼热,加上如今的陛下又不尚武,就算是之前被打服过的东夷,如今这十几年光景下来,也早已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着从大雍身上捞一些好处。
一些小动作,圣上也不是不知晓,但最多也不过是警告的地步,从未像今日这般。
难道,陛下打算和漠北重启战事?
朝臣们不敢妄加揣测,只能惴惴不安等候着陛下的安排。
可偏偏,圣上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冷着脸下了朝。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到底是如何安排。
若真重启战事……
大雍,打得过漠北吗?
不少人心中甚至有了一些悲观的想法。
在当今圣上重文轻武的思想影响下,这朝堂上站着的最有权势的那几个人,大多都是文臣。
便是武将之首的元定安,虽得高位,可论权势,也远远不及那些文臣们。
如今圣上对漠北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底下人也是各有所思。
陈家家主陈阚甚至在下朝后,第一次颇为主动上前想要和宣明曜搭话,似乎想要从她口中探听一番圣上如今的态度。
毕竟,刚刚朝堂之上宣明曜指责徐泾那番话,显然是正对陛下胃口。
陈阚觉得,宣明曜必然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的。
可面对这位舅父,宣明曜显然是不打算给其留什么面子了,她直接转头和元定安聊了起来,眼中看都未曾多看其一眼,便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周围许多官员都目睹了这一幕,这让陈阚倍感面上无光。
太子都不曾如此下过自己脸面,景王倒是好大的脾气。
她还当真以为自己如今能够和太子分庭抗礼了?!
当真以为自己在这朝堂站稳脚跟了?!
陈阚心中怒火涌起,可突然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他汹涌升腾的怒气。
“陈大人这是怎么了?”
陈阚连忙回头。
是太子宣元景。
他这些时日一直在陆陆续续病着,今日虽然上了朝,但面上还是可见病容。
谁都知道,他这些时日的日子并不好过。
圣上因着端充仪一事罚跪太子的事,虽然刻意做了遮掩,更不许人私下乱传。
但太子在那之后一直病着,这满朝的聪明人们谁还没猜出来点儿什么。
陈阚对于此事原本并没有太大感触。
毕竟,太子于陈家来说,早已是弃之无味丢之可惜的鸡肋。
不能为陈家带来助益的太子,不如没有。
但如今,陈阚却不得不硬撑起一抹笑意主动低头道。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