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养着,她这伤怕是得躺上三五个月,后面也得细心调养着,否则会有碍寿数。”
忙完这一切,周绮安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又从她那无所不有的药箱中掏出了纸笔。
“我写一张方子,你着人按这药方抓药为她煎服,这药得喝上半年,才能让心脉恢复。”
说着,她挑眉看向卞明瑞。
“只是这药方里头的药材都是极为罕见的,一包就不下百两,她得喝上半年,那便是近两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大人若是觉得这药方不合适,我也可以换一剂。药效或许没那么强劲,但坚持喝上个三年五载,也能恢复个七八成。”
卞明瑞缓缓摇了摇头。
“不必,用最好的药方。不论多罕见的药,我都一定去寻来。”
他之前一直韬光养晦。
为了所谓的名声,为了掩护暗中的布置。
可经历了乐锦差点丢掉性命,而东方家却不肯交医师这一遭,卞明瑞却有些明白了。
他还是不能太低调了。
明明都是复国家臣,为何他卞家便要如此艰辛?
那些富贵、那些荣华、那些权势,都是旁人的。
他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差点救不得。
卞明瑞完全不相信东方府所谓的神医中毒一说。
所谓神医,不就是该有辨别百毒,不着陷阱的本领吗?
轻易能够被药翻的神医,那还叫什么神医?!
不过是借口罢了。
就像之前用乐锦的赎身银子来试探自己,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在哪里。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的忠心能够为人所看见。
不想,还是这么猜忌。
还有,今日射箭的人到底是谁?
张聘?
谢望之?
东方家?
还是在外厅主动带医师上门的褚明月?
卞明瑞只觉自己眼前像是笼罩了层层迷雾,怎么拨也拨不开。
不过有一点,他想自己是可以确认的。
他不该这么韬光养晦下去了。
也该露出点儿锋芒,好让他人知晓,所谓大业筹谋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离不开他卞明瑞。
“主子。”
屏风外头,又传来了沈胥熟悉的声音。
“东方长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