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姨娘不是十多年前就去了吗?
若说她生了淼漪,年龄还勉强对得上,可二弟出生之时,秦姨娘不是已经病故了吗?
张屺其实也并未见过这位秦姨娘。
秦姨娘盛宠之时,他也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并没什么清晰的记忆了。
只依稀记得,母亲身边的嬷嬷们曾经念叨过几句,说什么云海轩的狐媚子。
可母亲嫌弃她们说话难听,斥责了几句,便不准她们再继续说下去了。
“为什么,要将你和二弟放到樊姨娘的名下?秦姨娘是父亲的姬妾,为何就不能……”
除非,这位秦姨娘的身份有异。
张淼漪苦笑一声。
“姨娘说,她起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有一天,自己突然便被软禁在了屋内,不允许随意进出。后来她才知道,那段时间她被诊出了喜脉。”
“多么可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孕了。几个月后,襁褓中的我被送到了她的院子。母亲告诉她,她从此之后便是这孩子的生身母亲,无论谁来问,都是这个答案。否则,她便保不住自己的性命了。”
“姨娘惶恐了一些日子,但很快,她便察觉到,有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其实是好事,她在这满院的姬妾中,也算有了个傍身的依靠了。于是便一心一意抚养起了我。母亲身为主母,待我虽然严厉,但该给的教养也从未短缺过。姨娘本以为日子就这般平静过下去了,直到她再度被软禁在了院中。”
和几年前一般的流程,樊姨娘瞬间便反应过来。
她应当是又“有孕”了。
她此时的心中没了几年的惴惴不安,反而是安心等待着那个孩子的到来。
直到,张夫人面色凝重抱着一个襁褓来了她的院中。
“这便是你的儿子了,是老爷的第二子,樊姨娘,你要好好抚育他。这孩子体弱,日后,你便安心在院子里抚养他,无事别出来走动了,免得孩子体弱招了病反倒不好了。”
樊姨娘起初没反应过来。
得了一子不是好事吗?
为何要将自己软禁起来了?
而且,夫人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是因为这是个儿子吗?
可自己的家世如何能与夫人相较?
且夫人所出的大少爷天资聪颖,三岁便能诵读诗书,五岁便能流利做诗,哪里是一个襁褓中不知天赋的孩子所能比拟的?
一切疑问,在她仔细查看了那个孩子后,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