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旦被发现,不仅自己要丢了性命,更是祸连母族。
“这谢望之瞧着默不作声的模样,谁能想到,他私下居然能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之前让人查过他的过往,当时并未在意这点,但他的确是和珍昭容同乡,且珍昭容入宫那年,正是他入朝为官的那一年。这还真是,情深几许啊。也怨不得他要弄出今日之事,毕竟心尖上有着人,哪里能容得下淼漪的存在。他自然是要趁着这次巡查两江的机会,彻底将我张家按死在这里,好将这门婚事悄无声息掩盖过去。”
张聘讥讽道。
这也不怪他没往这方面想。
毕竟,和宠妃同出一郡的官员多了去了,同年入朝的也是如过江之鲫,谁能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有私情,并且能够在这深宫中珠胎暗结。
张屺对谢望之是彻底没话说了。
他怎么就能倒霉成这样?
刚一来两江都落进了美人计,而后好不容易靠着今日长街之上的当街状告扳回一局,如今直接被人拿到了要命的把柄。
若说之前的事最多是让他丢官,如今被拿住的把柄,却足以让他丢了性命了。
“父亲预备如何做?”
张屺低声问道。
“他如今还不知道自己最大的把柄落在了我们手上,那就先等等看,看他准备如何出招。等他手里的棋下完了,才到我们下棋的时候了。”
张聘如今对一切可谓是胸有成竹。
谢望之,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张屺剑眉微蹙,低声问了一句。
“可父亲,驿站不光有谢望之,更有庆国公一行官员。他们这般浩荡来了两江,代表陛下早已不是当初默许纵容的态度了。此时收手,还来得及的,父亲!”
张屺微微俯低一些身子,执着地看向张聘,看向自己这位已经一步步泥潭深陷无法自拔的父亲。
“城郊关押的那些人,虽然您从未和我说过,但儿已然知晓。在回宛陵的路上,子真提过,驿站外,那两个灾民捅了出来,如今驿站上下的官员都已知晓。这世上从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父亲,这件事迟早会被皇都知道的。就算您操控了谢望之,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谢望之。陛下起了疑心,这件事过不去了。不如此时放了灾民,及时收手,还能保全全族。”
那些人被关在那里,没吃没喝,结局会是什么?
张屺得知这消息后,快马加鞭从外地赶回,却依旧是慢了一步。
他的人告诉他,被关押的那些灾民,已经死了近百人了。
再这么下去,那些人都会死的。
一旦爆发出来,这件事足以让朝野震动。
九族人头落地,不过一瞬之间。
“收手?”
张聘冷笑一声,干脆利落一个耳光甩在了张屺脸上。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愚不可及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