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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的下午白玉珏拍着白玉满的肩,颇为语重心长地说:“姐,我没办法了,一切靠自己吧。听我一句,夫妻没有‘隔夜’仇。”白玉满挑眼看她,白玉珏看似严肃实则脸上不时抽出笑意,那加重语气的‘隔夜’两字,说不出的暗含深意。
白玉满不是没想过强留下周晓蓓让他好好听自己说清楚。可是最近他无论到哪儿都抱着白无忧,在自己女儿面前有些举动还是要控制的。有一个大挡箭牌在,周晓蓓是有恃无恐地赶她出门不担心会敌不过她。只要白玉满在周晓蓓就把白无忧抱在怀里不撒手,她总不能在家里和自己夫人抢女儿吧。这几天他更是连风铃都防备上,对白无忧的任何事都亲力亲为。要说这段时间内接近过父女俩,能抱到白无忧的人……白玉满看了眼身边的妹妹。
眼看白玉珏打了个寒颤想后退离开,白玉满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几天里玉珏为姐姐的事多费心了。”
“哪里。”白玉珏客套笑笑,不知道白玉满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今晚可是有事做,没时间去劝姐夫。
“昨天,看见无忧了吧?”得到白玉珏肯定的回答,白玉满微笑道:“等下我和你一起去。”见白玉珏面露难色想说些什么,白玉满接着往下堵住她要说出口的话,“不耽误你多久。到时候你去抱抱无忧就行。”
事情真的像白玉满说的那么简单吗?事实证明不会。白玉珏手里抱着白无忧站在主屋的门外听里面越来越响的吵闹声。间或传出桌椅移动摩擦地面的声响足以说明内部战况之激烈。在战火延烧前她抱上白无忧的那一刻,躲在门外的白玉满突然进屋拦住周晓蓓,把她和白无忧一块哄出屋子关紧屋门,屋门闭上的下一瞬她还听见白玉满从屋里发出的声音,说是今个晚上把白无忧交给她照顾了。而门房前来通传的仆妇这时候也找上她,好死不死的师姐居然挑这时候到了。
顾纪贤等待仆妇前去通传的档口,坐在等候用的小厅里四处打量。她之前来时都是翻墙进的白家,对各个出入门径周围的环境景致反而最为陌生。不同于白家内部部分院落装饰的奢华和名花名木布置的精细,小小客厅里桌椅茶具具是简单实用朴实内敛的器物。用料做工都是好的,面上不添一丝纹饰曲角。除开这些整个厅里也只有一小盆青松一副云雾山中图,墙上或说整个厅里最抢眼的是正对院中的扇形大窗,斜枝缠藤潭水绕石框出好一院景扇面。只是景色虽怡人从中而入的寒风也过于彻骨了吧。
有武艺在身此点寒风到不至于让顾纪贤的身体感到多少冷意,但头发一遍遍被风刮起的情形使得她心里总觉得会冷上几分。对白玉珏的迟迟不到也失去些许耐心。心里尚盘算等白玉珏人来了要撩拨她几句,她人已经抱着个孩子出现在面前。
白玉珏喊了一声师姐,顾纪贤迟迟没有回应看着她怀里圆头圆脑的孩子。自己和她讲得很清楚,即便那人怀得确实是她的孩子也不可能这么大,准确说根本就不可能已出生。那么她怀里的是?顾纪贤开口责备道:“孩子都有了,你怎么不和大家说声,好歹给师傅个信。省得她整天操心观察武林无主少侠。”
“别把师傅的个人喜好算到我头上。”白玉珏拍拍白无忧,让她转个身面向顾纪贤,“这是我姐姐的女儿。”又紧跟着对白无忧说:“来无忧,叫姨姨。”
面对陌生人白无忧说不定是害羞还是害怕,扭着身子扑在白玉珏的肩膀上。偶尔拧着她看一眼,马上又转头到另外方向。来来回回几趟白无忧终是睨着她喊了声‘姨姨’,说完搂着白玉珏的脖子不肯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