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连发件人都是匿名的,你不觉得奇怪么?”我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满不在乎的说。
“那你听听这个。”我打开录音播放钟焕文和宋紫君的对话,播了几遍。他惊讶的表情温和下来,像是松了口气。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云梓天问。
“不知道,他们太奸险了。”我说。
云梓天抱住我的肩膀,他说:“你自己要小心。”
“嗯,知道了。”
“糟了,”他蹲下来,用树枝挖着刚刚用脚踩踏的地方,“要挖出来。”
“你埋了什么?”我蹲下来帮忙。
过了一会儿,土里露出一个小盒子,云梓天把它拿出来,他说:“要送你的。”
我打开盒子,是一条心形的项链,他说:“你不是快生日了吗,生日快乐。”
“谢谢。”我抱住他。
我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摸着脖子上的项链。云梓天把它埋了,显然是相信了那些照片,而不相信我,如果不去和他解释,如果没有小莺和阿思的帮忙,他可能不会再和我一起了。这一年多的感情原来这么轻易就能击碎。因为没有了理解与信任,爱情是不牢靠又脆弱的。就拿母亲和父亲来说吧,他们一起几十年了,还生下我和许光泽,如今不也因为父亲的移情别恋而拆散了这个家么。人生真是一场长久消耗的战争,无乱是与别人抗衡,还是面对自己。
接下来是怎么拆穿钟焕文的真面目。若不是在演戏欺骗我,他人还不错,长相不比云梓天差,做事认真,待人热情,想像不出其实是假装的。
那几天他依然来找我,我不太理他。后来小莺说:“其实钟焕文是钟叔的儿子。”
“啊,你家司机的儿子?”被震惊到了。
阿思接着说:“我已经找他谈过了,他不会再招惹我们的,倒是宋紫君,欣容,你得防着她。”阿思提醒我。
“我哪天不是防着她呀。”我说。
小莺一直没作声,阿思问她:“小莺你在找什么呀?”
小莺正翻书包、抽屉,课桌上乱七八糟的,她说:“怎么不见了呢,前几天才看完的。”她的样子很着急。
“不见什么了?”我问。
“书,”她没抬头,“余华的《活着》。”
“在我这,你借我了,不记得么?”我真不明白为何她记性那么差。
小莺停止翻找抬头看我,想了几秒,才说:“好像是哎,我还以为不见了。”
小莺虽学习好,但其他时候经常健忘,反应也越来越迟钝,最近还老头痛。有一次七班和一班正好一起上体育课,她跑步跑着跑着就头痛,以前也只是胃痛而已。陪她去医务室,校医认为她是因为在来例假时用冷水洗头所以导致的,也就没在意。
那晚小莺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看《活着》,刚看到福贵的儿子有庆死了,是给医生抽血太多抽死掉的。正当惋惜时,手机就响了。小莺问我:“乔中文化节开幕式你会参加么?”
“还没想好,去年唱歌今年也唱的话,有点儿单调。”
于是两人聊起了往年文化节发生的趣事。
小莺的声音忽然变奇怪,有点儿吃力的感觉。她说:“头很痛……那个,等下再聊……”
“小莺,小莺,你没事吧?喂喂?”
她没有挂断,能听到翻找东西的声音,很吵杂,过了一阵才断线。
我放好手机,翻开红色封皮的《活着》继续看,是个悲伤的故事,主人公福贵全家都死了,只剩他一个。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余华用这句话,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一个血泪故事。
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它其实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