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道:“儿孙大了,都忙得紧,家里经常只剩我一个老婆子,怪冷清的,还好今晚有你陪我。”
苏玉琢笑而不语。
佣人给她盛了晚饭。
萧老夫人说:“你跟阿砚的事,你也别怪阿砚妈给你脸子看,她就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一则你们这证领得太突然,二则你姐姐跟阿承有过一段,她过不去那个坎,也无可厚非。”
“我没怪她。”苏玉琢笑了笑,“这件事是我和萧砚做得不妥。”
她略过姐姐的事。
萧老夫人笑了笑,道:“我看主要责任在阿砚,先斩后奏,也就他能做出来。”
顿了一会儿,她又说:“当初你姐姐和阿承闹出的那事,其实也不怪你姐姐,要怪也该怪阿承不负责任,有了老婆还到处拈花惹草。”
“况且你是你,她是她,以后相处久了,阿砚妈会明白的。”
苏玉琢没想到还有人愿意为姐姐说话。
男人搞婚外情,世人骂得最多的是女人,似乎忘了男人才是祸患的根源。
“你父亲什么时候过来?”萧老夫人见苏玉琢不说话,拿汤勺给她盛了碗汤,再次提起婚礼的事,“要提前告诉我,我好让阿砚妈准备准备。”
苏玉琢顿了顿。
她料到萧家这边肯定是要办婚礼的,也肯定要见一见她家里人,如若不然,她完全不用拿这件事给父亲添堵,直接一瞒到底。
她不是没想过说谎造假,甚至花钱雇人来假扮她的亲人。
只可惜,父亲那日来京城,萧爱已经见过了,就算萧爱没见过,萧家这样的人家,娶媳妇之前肯定要仔细调查女方的背景,尤其是她这种半路杀出来的。
只怕这时候,去云城调查的人已经找到她的家了。
“我爸爸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前些日子来京城看我,因为水土不服待了没两天就回去了,再折腾,恐怕他身体吃不消。”
“所以我想,婚礼的事,就别麻烦他了。”苏玉琢说:“婚礼最好能简单一点,就算不办,也没什么,不过一个形式。”
萧老夫人人老眼毒,自然看出来苏玉琢说的是真心话,而不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因而,她反倒高看了苏玉琢一些。
不是她自吹自擂,萧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削尖了脑袋想嫁进来的女人数不过来,哪个不是想风风光光的?
“那怎么能行?结婚是大事,怎么能连婚礼都没有?”萧老夫人一面又想是不是苏玉琢父亲因为萧家没去提亲,觉得不受重视,所以不愿来京,想了想,老人家又道:“回头我跟老大说,让他安排一下,过两天去你老家见一见你父亲,亲自把人接过来。”
“……”苏玉琢没想到萧老夫人会这么说。
“不用这么麻烦……”注定不长久的婚姻,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怕将来难收场,“我明天给我爸打个电话,再与他商量商量……”
“不麻烦,都是应该的。”萧老夫人却定了主意。
苏玉琢还想再劝,客厅里忽然传来佣人的声音:“大少夫人回来啦!”
苏玉琢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很快,罗剪秋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
“奶奶吃晚饭也不叫我。”罗剪秋用撒娇的口吻说:“是不是有了新人,就把我这旧人忘一边了?”
“你这话说得好没良心,我哪知道你还回来?”萧老夫人笑着说了一句,转头交代佣人给她盛饭。
罗剪秋嫁给萧承,一直没闹过什么事,在长辈面前也一副乖顺大度的样子,要说闹脾气,也就闹过苏粉雕一回,而且那还是萧承的错,对罗剪秋,萧老夫人反倒有些怜惜,摊上她那么个不争气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