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的母亲,常玫,但却没有包括苏子曾。
第六区的矮子街永远散发着一种肮脏的味道,就算是万物蓬勃生长的初春也是如此,每个地方都飘着青草的香气时,矮子街也不会有例外,那股肮脏的味道是埋在了泥土下的,在颗颗粒粒的石头和沙砾里。脏水沥了一地,人的鞋踩上去后,很快就会变了颜色。在这样的地方呆得久了,什么东西都会变色,包括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对于第一个来寻找她的人是苏子曾这件事,最吃惊的也莫过于常池本人。
“我是最近才知道那件事情的,”苏子曾说的事,正是醉汉被人砍断了手脚的事情。常池离开苏氏,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不用假惺惺了,你不要说这件事和你一点干系也没有,”对于常池的讥讽,苏子曾没有开口否认,其他书友正在看:。醉汉的身份和住址是她告诉言无徐的,不管那时的她是有心或者是无意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第六区的街道是扫不干净的,但常池还是在屋前铺了些石子,用来垫高路面和掩盖街道上脏水散发出的臭气。
苏子曾侧身想走进屋里去,“我待会让人把你的行李送过来。”
“你今天来,就是想来扮圣人的?让所有人知道,我灰溜溜地无处可去?”常池挡住了门框。不准苏子曾进去,这里是她的家,这里是她最后一处不想让常池染指的地方。
“常池,你比我想象的要爱杭一邵,”苏子曾说话时。常池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趁着她还没做出反应,苏子曾拨开了她的手。走进了矮屋。
醉汉的屋子里,意外的干净,原先破旧的桌椅全都换掉了。常池住下来的几天里。将里外都整理了一遍,门槛台阶处全都用水泥重新浇平了,方便轮椅进出。
醉汉已经戒酒了,这也是苏子曾见了他这么多次以来,最整洁的一次。齐齐截断的四肢,胸前围着块喂食用的兜布。见有人走进来了,醉汉费力转过了脸来,看到是苏子曾时。他的神情很平静。
“我不爱他,我只是喜欢和你争。从小到大我就是喜欢这样,你忘记了么。苏子曾。”常池兀自否认着,她不能承认。她越是承认,她就觉得自己越悲惨。到头来,亲情,爱情,所有的一切,都输得干干净净。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投奔商殷,据我所知,商殷可以提供给你不亚于苏家的优裕生活。”重生后的苏子曾,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更好的发现周边人的本质,常玫的,常池的,杭一邵的,那些她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只不过来来回回之后,她却发现了,每一个人,都有她从来不知道的本质。
“我只不过不想再步我母亲的后尘,成为别人圈养的金丝雀,”常池还是不肯承认,她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她不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好看的小说:。
“你母亲不是别人圈养的金丝雀,”醉汉的声音没有酒气,异常的清醒。
苏子曾和常池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醉汉身上。
他的四肢被砍断后,连带着那些附在了他灵魂深处的酒虫,也一起清除了,“她从来不是金丝雀。”说完之后,醉汉又沉默了。
苏子曾想起了什么,她需要认证一个事实,无论这会儿常池在不在现场,她都必须要问。走到了醉汉身旁后,苏子曾看着坐在了轮椅上只有孩童身高的醉汉,蹲了下来,“你还记得,你说过,是谁害死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乔初。”
“你长得和乔初很像。”醉汉答非所问,自言自语着。
“你想问什么,你想和以前那些多嘴的老佣人一样,说是我妈害死乔初的,”常池冲上了前来,将苏子曾推开,“不要靠我爸爸那么近,我们一家子,都是被你们苏家害得,如果不是我妈爱上了你爸爸,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