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未名,抱歉,可以为我包扎一下吗?”
“你……”我急得一时手足无措,半天才想起来去点蜡烛。赶忙关上大门,点起竹灯,又将颜淮扶起。这时我方才发现颜淮不仅旧伤被绽开,背部也被人划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已经浸透了他背部的衣服。
见我眉头大皱,颜淮竟然用哀求般的口吻说道:“不要问,未名,什么都不要问,好吗?”
我头一次见他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更是心中六神无主,既疑惑,又担心,只好点点头,用右臂架着他趴到床上。
笨手笨脚的给颜淮清理了伤口撒上药粉,又胡乱地勉强包扎好,才发现颜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睡着了。他的两片嘴唇紧抿,眉头蹙起,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快的事情。
无奈叹了口气,我的身边,似乎每一个人都背负着不可为外人说的故事。遇见他们,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回头想想自己,我又何尝不是有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呢?
将被子轻轻为颜淮盖上,我坐在桌前对着月亮发了一个晚上的呆。
睁开眼睛便对上了明晃晃的阳光,才发觉原来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我转身,却看见空荡荡的床。床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仿佛昨晚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再看向颜淮昨日靠过的门背,不出所料那里也已经被清洗干净。
果真是只狐狸!我折好身上的毯子,穿好了衣服便走出去想要找颜淮,看见无痕大师正向我这边走来,猛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身“完了!”。经过昨儿晚上这么一番闹腾,我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今早上还得去陪老皇帝抄佛经这一码事。看看天色,再看看无痕大师急匆匆的身影,不由得叫苦迭迭:看来,这头一天上班就给老板留下了个大大不好的印象啊。
“未名姑娘,真是抱歉,贫僧居然忘记叮嘱您了。因为今天正是冬至,这阵法也有所变换,不能找着昨天的路线走了。姑娘请随贫僧来。”无痕一阵风似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急急说道。
吁,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连声应着尾随无痕一路走去。果真,今日之景与昨日所见又是不同,花草尽数褪去,换做了满纸嶙峋怪石。暗自咋舌不已,这阵法好生奇妙,竟可以偷天换日,倒转乾坤?
“开始吧。”我刚走进屋子,老皇帝就冷不丁地抛来这句话,说完便自己研磨开始对着佛经抄写起来。我自觉没趣,也只好闷闷地照葫芦画瓢,研磨、蘸笔、展书临写。
今日抄的文章是《心经》,并不算长,不过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便已经抄好了一遍。抬头看看对面的老皇帝,他也已经抄好,不,更准确的说是默好,正在默默诵读。
“抄好了?”顺治同学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那篇经书中拉了出来,撇我一眼,说了句废话。
“是。”我搁下笔将镇纸压在了刚抄完的纸上,等待顺治的下一步吩咐。
“记下了吗?”还是一句废话,我虽然是个现代人比起你们多进化了几百年,但也不能说明我就是过目不忘的天才美少女啊。
“未名愚钝,还没有。”
“背完了再走。”老皇帝说完话又进入了似乎亘古不变的入定姿势,闭目养神与世隔绝一般。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我机械地一遍又一遍默念着这些看起来似懂非懂的句子,佛法奥妙,凡人不可轻易知会。可是字里行间,却有着笃定能够让人心安的力量。
几遍读下来,若有所悟,竟然也在不知不觉间记住了。我看了一眼顺治,他仍旧坐定闭目。想到他说的是:“背完了再走。”我现在已经背下来了,应该可以走了吧?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