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家老宅办完丧事,回到大帅府,大家脸上都露出来了疲倦之色。
客厅里,坐在主位上的宋震东扬声说道,“趁今日人齐,有件事情顺便公布一下。”
刚想离开的众人又坐了下来。
宋震东:“老太太心细,把自己的物件都收拾好了,特意交代过,小辈们人手一份,大家都收着,留个念想吧。”
也就是说,连二房三房的孩子们都有份?
果然,老太太原来房里的佣人,捧着一个个匣子,逐一分发下去。
一时间,大家的脸上都露出满意之色,悲伤被冲淡了许多。
就连大帅把保险柜钥匙单独交给阮颜时,大家也毫不在意。
宋逸之是帅府未来的主事人,又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留什么给他都是应该的。
阮颜神色怔怔,这把钥匙她当时就放回老太太的枕边,不是忘记拿,而是不想拿。
没想到,老太太还提前立了遗嘱,于是,兜兜转转地,又一次回到她的手里。
握紧拳头,掌心的钥匙冰冷又尖锐,刺激着阮颜的神经,她又一次,任由泪水打湿了脸庞。
宋震东再一次出声,“还有一件事,老太太特意交代的,让我们不用忌讳,有喜事该办就办,那凡之和雅儿的婚事就不要拖了,在正月里看个日子,就办了吧!”
毕竟那天几个姨太太,还有一众佣人,都亲眼目睹了此事,再遮遮掩掩也没必要。
这事宜早不宜迟,宋震东也想着早办早了,以免得再生事端。
老太太原本以为是宋逸之和赵雅儿的喜事,如今只是换了个人,说起来也还算是喜事一桩。
阮颜是后来,听了刘副官的汇报,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现在听到大帅如此一说,并不觉得意外。
“我不同意!”大姨太太的声音尖锐且刺耳,“赵小姐那天也说了,她所求不过是姨太太之位,为什么到了凡之这里,就得娶她?”
当时她被老太太房里的佣人怂恿着去外书房时,她大概猜测到老太太的心思,这是让她去给宋逸之赵雅儿做个见证,她乐得看戏,所以欣然同往。
只是没想到,推开房门之际,看到的居然是她家凡之把那赵家小姐强压在书桌上,两人衣不遮体。
至今想起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她想杀人的心都有!
想想当时凡之那近似癫狂的神色,分明就是药物所致而非自愿。
甚至时间尚短,两人根本还没成事!
可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没有夫妻之实,也有了肌肤之亲,根本无从抵赖。
纳了也就纳了,她自认倒霉!
可为什么要娶呢?她压不下心中这口气!
宋震东呵斥道,“逸之什么身份,凡之什么身份?雅儿父母虽不在了,我们也不能委屈了她,以她的身份,配凡之是绰绰有余!”
原本还想替儿子娶个高门贵媳,好压宋逸之媳妇一头,这个难道只能变成奢望了吗?
不过一个二手货,凭什么在宋逸之那里就是个妾的命,到她儿子这里就得是妻?
大姨太太泪奔,“大帅,凡之也是您的儿子啊!”
赵雅儿被人从房间里请出来后,一直白着脸坐在末座,仿佛事不关己,一言不发。
偶有抬头,也是用阴冷的眼神盯着阮颜。
如果不是阮颜,宋逸之何至视她如蛇蝎?连送上门给他做妾都不要?
如今竟然沦落到嫁给一个姨太太生的,无官无职的庶子?
听闻之前还一直在乡下生活,只懂得农耕庶务,真是可笑之至!
本就累了这么些天,宋震东没什么耐性,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