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边剩魄残魂便迫不及待的叽叽喳喳起来。
这些尸解失败者困于阳竹不知多少载,虽有同僚为伴,但也孤苦不已,瞧见清源回来,自然热情至极。
“清源下山炼心两载,所遇之事,不胜枚举,不少事情至今依旧疑惑不解,如今正好求教各位师叔师伯,还望莫嫌弟子愚昧。”
清源拱手笑道。
“哎呀,你这小子跟你师傅一样,说话尽是客气,快说快说。”
“是极是极!”
清源闻言微微一笑,随即解下青釭剑,盘膝于竹道青石上,心神略一沉吟,便娓娓道来。
两年炼心,所历之事,俯拾皆是。
清源心知师叔师伯们寂寞,索性不讲重点,干脆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细细讲述,小到街边茶摊轶闻,大到斩妖除魔凶险。
一时间,竹林愈发幽静,只余下清源讲述之声。
甚至连聒噪不止的师叔师伯们,也闭上了嘴巴。
唯有遇到争议之事,才会面红耳赤的争吵一番,显得好生热闹。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
任清源如何事无巨细的描述,故事终有尽头。
末了,清源倏然饶有兴趣道:
“说起来,回宫时,弟子倒是在山下清江县,碰到了一桩趣事。”
“哦,快说快说。”
“说来也巧,弟子归宫心切,抄了小道,赶巧遇上一群孝子贤孙演那延寿祷告,弟子听村民议论,那孝子常常辱骂病母,故而以延寿祷告彰显孝心,弟子见状,索性冒充神明一回,问道,尔等可考虑清楚了?”
“哈哈哈,此言一出,怕不是能把那群愚民吓死?”
“活该吓死!”
剩魄残魂们闻言哈哈大笑,叽叽喳喳不止。
清源笑道:“诚如各位师叔师伯所言,明明是祈神之举,见神明出声,那些孝子贤孙不喜反惧,纷纷作鸟兽散,徒增笑料。希望经此一事,好教他们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莫要再行自欺欺人之事。”
“是极是极!”
师叔师伯们纷纷颔首不止。
不想,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剑杖阁主却倏然问道:“那孝子可叫赵文嵩?”
清源一脸惊讶:“师尊知道他?”
剑杖阁主抚摸发白胡须,摇头道:“文嵩二字,便是贫道所赠。”
清源愈发惊讶:“还有这等缘分?”
“赵文嵩年幼体弱多病,他娘爱子心切,常常进宫上香,贫道撞见过几次,一来二去便熟稔几分,她见贱名无用,便求我取个正名,以镇邪气……”
剑杖阁主说到这,语气倏然有些感慨:
“前两年,贫道还见他来宫里上香,听说颇有几分孝名,守尸阁主还有意引他入道,怎么两年不见,反倒辱骂起了病母?”
“人心善变,时明时暗。般若自在,溶于九天。或许这就是人性吧!”清源略一沉吟,回答道。
剑杖阁主不言,好一会儿才道:“也罢,既有赠名之情,理该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