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两百岁时,曾在山中偶遇采药道人,机缘巧合将其毒杀之后,从他身上获取一门地煞神通,名曰服饵】!”
“此乃服食之术。”
“《神农四经有言:上药令人身安命延,升为天神,中药养性,下药除病。”
“修行此术,可服食天地灵物,夺其菁华,补全自身。此后,余之修为一日千里,毒性也越来越强,妖躯更是坚如磐石,此为余长生久视之根基。”
“……余六百岁时,得荡妖大圣相邀,参加那全人宴,食之正酣,狂性大发,当场生吞妖邪无数,翌日,于腹中发现经书一卷,参阅之,才知是地煞神通生光】。”
“此术,可运气生护体神光,诛邪避魔,万恶不侵!”
“余得之甚喜,却修之甚难,拜访数十位人族修士,方才将其掌握,融会贯通。”
“……”
面对莫川的问询,蜚牛侃侃而谈,细数神通由来。
不得不承认,蜚牛不愧是蛮荒凶兽,看似澹然的语气中,却杀气腾腾,血海滔天。
人也好,妖也罢,兴之至,无不吞杀。
事实上,他掌握的术法,也几乎全是吃人而来。
在封印之前,蜚牛一共度过九百年的自由时光,被封印之后,几度沉睡,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被封印了多久?
换言之,九百年时光,蜚牛一共获取天罡法一门,地煞术三道。
天罡法为炼神御气;
地煞术为喝水、服饵、生光。
听着不多,实际上,数量已经十分可观。
这可不是挖空心思的搜寻,全凭吃人吃来,能吃出这份气运,也算是时间的伟力。
莫川闻之神色澹然。
待记下服饵】、生光】两术之后,又问道:“除了天罡法和地煞术,可还有其他术法?”
“自然是有的,不过,不多。”
蜚牛回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细想那九百年生涯,余整日浑浑噩噩,厮混于群妖之间,偶尔获得道法,也懒得去学,要不是天罡法和地煞术名气太大,余又尝到了服饵之术的妙处,怕是懒得去瞧人族功法。”
“这几千年封印,余初时狂躁不安,而后习以为常,再往后去了躁性,再琢磨起道法,这才悔之晚矣!”
蜚牛絮絮叨叨中,在一块空白玉笏中写下记忆中的道法。
莫川取来一看,登时哑然失笑。
难怪蜚牛懊恼不已。
原来,这些术法大多与蜚牛掌握的天罡地煞法术类似,估计修之甚为简单,这才记了下来。
比如:回风灭雷式。
乃止风雨之法,可暂定风雨,雨停天晴。
再比如:夜半换日法。
类玄光术,施展可令夜如白昼,光照四域。
再比如:受玄图。
类观想之法,修之可固本培元。
诸如此类,瞧着名头不俗,实际上,在修行过天罡地煞术之后,再睹之,多少有些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唉!”
莫川叹了一口气,随手收起玉笏,有些失望。
殊不知,这一声叹气,令蜚牛大为受辱,倏然道:“尔可修佛门神通?”
莫川讶然:“你还会佛门神通?”
蜚牛傲然道:“余荤素不忌,吃得了黄冠,又怎会放过佛子?不过,余记忆中的佛门神通不多,仅有一法,余抓了上百名秃驴,辅左修行,也未曾执掌此法。”
莫川闻言大奇。
他现在对蜚牛性子也算了解几分。
这厮虽然嗜杀惫懒,但眼光还是有的,遇到厉害术法,纵然看不懂,也会想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