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抬頭,只看到了陸寒欽的優越形狀的下頜骨和挺直的脖頸。
這是在安慰他嗎?
沈稚心底微微一動。
陸寒欽似乎是感覺到沈稚的注視,有些疑惑的低頭。
沈稚嗖的一下抽回自己的視線,小小的掙扎了一下就哦才能夠陸寒欽的懷中出來了。
日光照射進屋內,被窗框分割成塊狀投在地面,將兩人的身影籠在一起。
沈稚臉有些紅,拋下一句「我先回房間了」就跑走了。
跑步對於沈稚來說算得上劇烈運動了,臉上的紅暈被加重,等回到了房間,沈稚臉上的紅色已經藏也藏不住了。
他背靠在門上,順著門一點一點滑坐在地上,最後蜷縮著雙腿,兩隻胳膊抱著膝蓋,將頭埋進腿間。
沈稚的心底滋生出一絲奇怪而又異樣的感覺,在一片安靜的房間中,這絲格外的明星。
心跳噗通噗通幾乎要跳出心口,似乎要譜寫一曲跳躍的音樂,來抒發剛剛的經歷。
沈稚拍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臉上降溫。
「不要亂想了,晚上還約了爸爸泡尾巴呢。」沈稚努力讓自己的心跳靜下來。
他扶著牆回到房間,浴缸里已經被裡德提前放滿了水。
自從得知他喜歡沒事將自己泡在浴缸里後,里德就會經常通過莊園的智能控制系統,提前給他準備好一浴缸的水。
拉下浴室的百葉窗,脫下衣服,沈稚將自己拋在浴缸的水中。
雙腿在沉入水中的那一刻就變成了尾巴,尾巴尖用力蜷縮著。
如果再看仔細一點,還能看到尾巴尖的位置比往日都紅了幾分。
沈稚也看到了這一點,他伸手揪了一下尾巴尖,微弱的疼痛感傳出。
沈稚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暴露情緒的尾巴尖:「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呢,只是一個安慰的懷抱,你一個魚尾巴有啥可紅的。」
這話說話,尾巴馬上不樂意的拍了拍水,原本就滿滿當當的水頓時溢出很多流到下水口。
「說你你還生氣,你不是我的魚尾巴嗎。」
灼熱的日光從百葉窗的縫隙照了進來,散在水面上,調皮的跟隨著水波跳動。
沈稚靠在浴缸上,緩緩閉上眼睛,想要將之前的情緒全都自我消耗掉。
這是他之前面對負面情緒時,最喜歡做的調節。
……
時間漸漸的來到了傍晚,白日裡魚鱗似的白雲消散了許多,原本天空的藍色變得更深了幾分,落在山頭上的太陽少了許多白日的刺眼,變得殷紅溫和了許多。
夕陽慢慢墜下山去,月亮悄悄升起,周圍圍繞著幾顆散落的星星。
或許是附近的恆星,沈稚站在別墅門口猜測。
莊園門口停下一輛懸浮車,沈稚快走幾步迎了上去:「爸爸!」
先下車的並不是沈離緒,而是傅隨。
黑色軍靴率先出現在沈稚的視線中,緊接著就是銀白色的軍裝。
傅隨有很多套這樣的軍裝制服,但以往他只愛穿黑色之類的深色系,少見的幾件淺色都被壓在衣櫃的最裡面。
今天穿的這件還是沈離緒翻找出來的,當然為了讓傅隨穿上這件衣服,沈離緒也付出了一些小條件。
傅隨下車後,先是看了一眼沈稚,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晚風吹亂了的頭髮,然後才轉身伸出自己的手。
沈離緒扶著傅隨的手下了車,在看到沈稚之後,毫不留情地拋下了傅隨,一把抱住沈稚。
「吱吱今天有好好吃午飯嗎?明天咱們去海洋館泡一泡啊。」
在聽到海洋館這個詞後,跟在身後的傅隨眼神暗了暗。
沈離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