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妲玛外,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往符太的丑脸去。
符太收止笑声,挂着满脸欢容,迎上众人目光,欣然道:“诸位请原谅则个,适才入门前,想起一事,心中好笑,到进入轩内,再忍不住,笑了出来,确不合礼数。”
田上渊微笑道:“真情真性,方合礼数,且神医奇人奇行,大家只会认为神医名实相符,岂敢怪责。不过!神医也惹起晚生的好奇,想晓得何事令神医忍不住开怀大笑?”
他说出了众人想问的问题。
连绮向武三思打个眼色,武三思知机的道:“神医一到,今夜的沧浪晚宴,立即活泼起来,且引人入胜,更难得夫人赏脸光临,纵然小坐片刻,已是我们莫大荣幸。何不先坐下来,再看该否罚神医一杯?哈哈哈!”
众人的注意力回到深藏重纱内的妲玛身上,无可否认地,掩起脸庞的美女魅力不减反增,风姿绰约,又平添引人入胜的神秘感。但她也成为不确定的因素,使晚宴难依任何人的预期进行。像该否坐下,须先看她姑娘家的意旨。
妲玛朝对门另一边,最外档靠窗那组几椅走去,坐下,包括符太在内,人人目不转睛看着她袅袅婷婷的轻举玉步,横过沧浪轩,每个动作都是那么优美动人,串连起来,却有种令人没法分开来瞧,形成完美无瑕的整体。
到她安坐椅内,众人纷纷入座,倒没有人敢和符太的丑神医争,让他坐到妲玛右边的几椅去。
自有绮年玉貌的俏婢,斟茶伺候。武三思乘机介绍引见。
高力士留在门外,守候两人。
符太心情之痛快,倾尽所有言词仍难形容万一。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成为眼前的事实,一个以为已死去多年,终生无望将他碎尸万段,以雪当年耻恨的大奸徒,活生生的现在眼前。
同时想到,不可一世的捷颐津,极可能在追杀这个叛教叛师之徒时,吃了大亏,关键就是妲玛刚才在车上对他说的几句话,指因田上渊讨小敏儿,使妲玛对他生出怀疑。
妲玛关心的是什么?
当年对着田上渊,只能隔远偷偷的瞧,如仰望高不可及的山峰,亦没掌握他的能耐,现在大不相同,一眼望去,已知此人高智阴沉,绝不会因一时冲动做错事。故此他当时禽兽不如的恶行,非是按捺不住的鲁莽行为,而是谋定后动,恐怕那时他早不把本教和师父捷颐津放在眼内。然而,可肯定的是他仍低估了捷颐津,没法杀捷颐津以夺大尊之位。
惨变造就了符太。
田上渊事件后一年,捷颐津挑选了符太与另外三个弟子,亲身授艺,给符太脱颖而出,得传血手。
在本教内,捷颐津对符太虽保持戒心,也不喜欢他,但已算是对他最好的人。刚开始阅看《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和历代祖师笔记,捷颐津便因病去世,当时并没有不寻常的感觉,直至此刻才想到,捷颐津的短寿,大可能是因伤致死。
田上渊的现身眼前,令他想通了情况,被压抑了十多年的情绪,于剎那间释放出来,忍不住放声狂笑,心内的狂喜,怎按得下去?如何形容?
嗅吸着妲玛的幽香,面对的是当今最有权势的一群人,他有着与妲玛携手共抗天下的奇异感觉,虽然妲玛仍未当自己乃自家人。
主客的田上渊居中,坐在他旁的武三思续回先前的话题,道:“何事这般好笑?神医可不能藏私。”
纪处讷起哄道:“是每人罚神医一杯!”
宗楚客、宗晋卿、香霸叫好同意,杨清仁和宇文朔没有附和,含笑瞧着,隔岸观火。
连绮坐在对着妲玛另一边的椅子,一双乌灵灵的眼睛秋波频送,谁人说话立成她媚眼儿的目标,毫不吝啬,大添香艳的气氛,与妲玛成强烈对比。
虎堂堂主虚怀志的目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