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来的春鹦;另外一个叫春鹤。
为了避嫌;这两个婢子虽是家生子;可都不是正院服侍的。
春鹦自作主张私下过来说这些;已经是犯了忌讳。
徐氏虽是沈宅内主母;却没有拦着乔氏训丨子的道理。
同之前的视若不见相比;徐氏宁愿乔氏待沈珏管的严厉些。本就不是亲生骨肉;要是不闻不问;只会两下里更疏离;哪里一家人相处的长久之道?
乔氏中年丧子;夫妻离心;要是能唯一的嗣子也疏远了;那晚景也可怜。
因此;对于乔氏愿意主动走出这一步;徐氏还是乐观其成的。
“三哥的事不要往这边报;这次念在她是初犯;罚她一个月月钱;再有下回就不用在三哥身边服侍了……”徐氏淡淡地说道。
红云应了一声;又挑了帘子出去。
春鹦站在厢房门口正等着;见红云出来;忙迎上前;低声道:“姐姐;太太怎么说?”
红云被冷风激的张不开嘴;进了厢房才将徐氏的话说了。
春鹦听得白了脸。
春鹦家与红云家都是沈家世仆;两家虽不是亲戚;可因都在一处排房住着;两人也相熟。
红云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的额头道:“你也太实诚;就算担心三哥;也不该大喇喇地跑到这边来;作何不去九如居?三哥即便遇到难处;也当是二哥出面说话;哪里轮得着你来出头?还是你觉得如今在三哥跟前有了体面;可以一句话就劳动了太太?”
春鹦羞愧道:“我一着急;没想那么多……”
这会后悔也晚了;徐氏既发话罚了她;不许她“操心”;小长房也无心插手小二房家务;她哪里还敢再自作主张去寻沈瑞?
红云在她脸上掐着一把;笑道:“别苦着脸了;或许你真是瞎着急;说不得这会儿三哥已经回去了……”
春鹦点头道:“嗯;借姐姐吉言;我这就回去……”走到门口;又回头;满脸纠结道:“姐姐;要是三哥还没回来怎么办?”
红云看了看外头天色道:“戌初(晚上七点)都过了;又不是白日里;二太太不会留三哥多久……”
春鹦听了;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心里也就安了几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大惊小怪;倒是劳烦姐姐跟着费心……”
红云抿嘴一笑;低声道:“你这尽心尽力的;可是心里有了长长久久的打算?”
春鹦霞飞双额;道:“姐姐变坏了;尽打趣人……”说罢;扭身走了。
看着春鹦的背影;红云有些怔忪。
她不过是开口探问一句;可春鹦却全无遮掩的意思;这是得了三哥的应诺;还是这妮子自觉情分够了?
当初徐氏为了怕婢子不安分引得少爷们淘气;挑的都是性子老实本分、相貌中平的婢子;不只九如院的春燕如此;沈珏身边的春鹦与春鹤也如此。
这才一年多的功夫;春鹦这样老实的孩子都有了自己的打算;是心生贪念;还是三哥多情?
想着沈珏平素嘴甜人活络;同沈瑞两种性子;红云倒是有些看不准了。
春鹦急匆匆回了西北院;要进屋子时还带了几分忐忑;她自作主张去求太太;会不会引得三哥不快?
不过待进了屋子;看到沈珏不在;春鹦心里就沉甸甸的。
春鹤手中拿了针线;面上也带了担忧;见春鹦回来;忙起身道:“太太怎么说?可打发人去看三哥?”
春鹦叹气道:“太太没见我;只说二太太教子是正经事;无需我们操心。还嫌我不懂规矩;罚了一个月月钱……”
“怎会这样?”春鹤睁目结舌道。
春鹦忧心忡忡道:“三哥到底是二太太的儿子;不是太太的儿子;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