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猜错,怕是上头老皇帝的耳目也有考量他的意思。
秦可卿的身份如今板上钉钉,老皇帝尽管那天对他还算和颜悦色,只是伴君如伴虎,贾琏是不敢轻易造次的。
老义忠亲王再怎么说原先也是当了几十年的太子,余党无数,从忠顺亲王隔三差五就要带节奏灭一批就可以窥见其中势力。
所以老皇帝对他并不是分放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贾琏却是步步惊心,半点不敢放松。
毕竟这几天贾府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其中肯定也避免不了有心人的捧杀之举。
贾宝玉才没有贾琏心思这么重,因见北静王仪表堂堂、又素闻北静王的贤德,且才貌俱全,风流跌宕,不为官俗国体所缚,所以当真兴奋无比。
又见北静王世荣头上戴着净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腰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长得十分俊秀帅气。心里更是高兴。
而北静王见贾宝玉面若春花,目如点漆,明朗中因着这几日的劳苦显得憔悴又憔悴,更是多了几分别人没有的阴柔气。
再有俏不俏一身孝,贾宝玉身上的孝服无端又让人生了几分怜惜。
和贾宝玉贾琏寒暄一二,北静王更是觉得贾宝玉和他十分投机,便朝旁边站着的贾政笑着开口。
“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
贾政连道不敢不敢,北静王笑着摇头,玩笑似的指了指贾政,然后又朝贾宝玉开口。
“衔的那宝贝在那里?”
贾宝玉见问,连忙从衣内取出,递与北静王细细看了,又念了那上头的字。
北静王仔细摩挲一番,心道稀奇,便又询问。
“可灵验?”
怕贾宝玉没有分寸,贾政闻言连忙开口。
“虽如此说,只是未曾试过。”
北静王一面极口称奇,一面理顺彩绦,亲自与贾宝玉带上,又携手问贾宝玉几岁,现读什么书云云。
身子不由自主一哆嗦,贾琏默默离北静王远了些。
呵呵呵,贾宝玉如今正值少年如玉,这些日子又是守孝摔盆的,明月般的脸盘子带了几分惺忪的迷茫,露出来的尖下巴很是让人我见犹怜。
嘴角微微抽搐,贾琏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看着面前两人兴致勃勃的交谈。
谈吧谈吧,只要别跟他说话。
贾宝玉一一答应北静王的话,声音清脆中又带着丝丝沙哑。北静王见他语言清朗,谈吐有致,一面又向贾政笑道。
“令郎真乃龙驹凤雏,不是小王在世翁面前唐突,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前途不可限量也。”
贾政陪笑。
“犬子不敢当不敢当,承王爷吉言,果如所言,也让我们这些吃上辈余荫的人庆幸。”
北静王知他谦虚,摆摆手,然后看着贾政认真的开口。
“只是一件,令郎如此资质,想老太夫人自然钟爱。但其实我们这些后生,实在不适宜溺爱,溺爱则未免荒废了学业。昔日小王就曾吃了这个亏,想来令郎和我境遇一样,怕也重蹈覆辙。若令郎在家难以用功,不妨常到寒邸,小王虽不才,却招揽了不少学识渊博的名士在京。常常聚在一起谈天论赋,令郎常去谈谈会会,学问上也可以有进益。”
贾政忙躬身答应,感动非常。
贾琏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看着贾宝玉和北静王聊得甚欢,一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插手。
不插吧,贾宝玉才一个小孩,许是他想多了,北静王看贾宝玉的眼光还有聊天的内容,像极了他从前搭讪妹子。
若真是那样,简直禽兽啊,贾宝玉可是才好像十二三岁吧。
你说插手吧,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