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自己未丰的羽翼,已经回转扬州去了?可是……这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众人全都看着太子,不太清楚他究竟在担心什么?可看到钱明刚才的下场,谁也不敢开口询问。
“陈尚书说的对,此事急不得。你们只消把这皇城内外给我牢牢控制住,静待其变,一起便逃不出我的掌握!”李志目中精光一闪,“但老三不能不管,若放虎归山,必成祸害!速传我令,命人率军劫杀,不可让他安然回返幽州!”
“断然不可!”陈京突道:“不知太子命何人前去劫杀?又率那里的布署?可是咱们的禁军么?”
太子李志一怔,这才明白自己一时间哪有兵力可调,除非手中的禁军!他定了定神,道:“陈公说的有理,还是以巩固长安为要——”说到此处,他又颇觉不甘心,“给潼关传我口谕,切不可放老三出关。等我腾出手来再对付他!”
有人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赵梦阳却暗自摇头,太子的口谕未必困得住燕王,恐怕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没了老三,老二就掀不起风浪!不过……此人毕竟是个大敌,不可小视。你们给我死死盯住,片刻不能放松,一有异动,及时禀报。”李志深吸了一口气,突的换上一副笑脸,“我这就去看看父皇的伤势……”
二皇子李征到了王府,尚书右仆射秦仲率了一干人等已然恭候多时。秦仲面色沉重,忧君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皇上伤势严重,怕是……”
“是吗。”李征淡然应了一声,道:“万乘之君,谁想到有这样的下场。”
秦仲面色一整,道:“殿下,你和万岁乃君臣之份,父子之情,怎可……”
“算了。”李征一挥手,冷然道:“我不会拐弯抹角,我和皇上怕是只要父子之份,君臣之情罢!太子整日里花言巧语,心中比谁更盼着皇上早死,大家心知肚明,偏要假惺惺的做什么样子,也不恶心!”
秦仲心知殿下所言全是实情,皇上待二皇子哪曾见过什么父子之情了?他一时语塞,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不说没用的。当今形势你怎么看?”
“这……殿下不妨静待时机。暗中监视太子的动向。有道是一动不如一静,首先发难,对咱们不利。”
李征低头想了想,道:“我却想不出,按兵不动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秦仲道:“倘若皇上安然无恙,定然会迁怒太子,毕竟太子护驾无方,才导致陛下遇刺。倘若皇上……那太子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借口太子和刺客串通,杀害万岁,便可名正言顺的起兵夺嫡!”
“到那时候再动手,岂不太晚了!”李征道:“在京里,咱们势力不及他!若是老三……”说到此处,李征不由叹了口气,那三弟,当真潇洒,说放便放得下?
“殿下还可联合吴王,四殿下天纵聪明,若和殿下联手,也算是个强力臂助。”
“也是……可谁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了?”李征脸上闪过一丝迷惑,这老四,究竟在想什么呢?
“老臣这就派人去找。另外……右卫将军张如海那里,殿下还应该联系更密切些。”
“恩,此事就烦劳秦相操心了,速去安排。这禁军,究竟不是在太子一人手里!”李征想了想,起身道:“一切拜托秦公,我要入宫一趟,探视一下皇上的伤势。”
“殿下。”秦仲上前一步,低声道:“作人不可太过刚直了,况且皇上毕竟……”
“毕竟是我的父皇。”李征没停步,低声叹了一口气。
铜人原,位于长安东北,西临咸阳原,东接华州。若要出潼关至幽州,则为必经之路。不知为什么,此处自汉以来,便成了墓地云集之所,民间夭亡者,多葬于此。这个习惯延续已久,至今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