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福老贼,安敢如此怠慢国事,本王定要参他一本!”
赫达方一退下,三爷的火气立马就爆发了起来,恨恨地骂了一嗓子,眼珠子都微微发红了起来,整一个受了伤的饿狼之形象。
三爷如此愤怒是有原因的——这都已到了济宁三天了,山东各府放粮赈灾的工作也已在三爷派出的人手之监督下正式展开,只是各府粮仓本就库存有限,压根儿就无法满足赈灾之所需,最多只够五天之用,至于湖广漕运来的四万石粮食,眼下还在半道上,最快也得十天左右的时间方能抵达济宁码头,放眼整个山东境内,眼下唯一能调得出粮食的只有河漕衙门的粮仓,奈何河道总督汝福不肯配合行事,除了第一日在接风宴上露了个面之外,这几日尽皆称病,无论是三爷亲自去,还是派了人去,他都一概避而不见,也不肯在放粮文书上签押,弄得三爷一点办法全无,此无它,河道总督乃是帝简之大员,三爷手中的放粮关防对其并无实在的节制效用,汝福硬是要拖,他三爷也就只能是干着急而已。
“王爷息怒,属下以为此事恐别有蹊跷,须得小心应对才是。”
这一见三爷大失常态,李敏铨唯恐其因暴怒而误了事,忙从旁劝解了一句道。
“嗯……”
三爷毕竟是城府极深之辈,尽管一时气恼之下,爆了粗口,可心中还是有着几分的清醒,自是明白参与不参那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将放粮一事办妥,真要是放粮放到一半没了下文,灾民一旦闹起事来,三爷的差使可就算是彻底办砸了,这等结果可不是三爷所乐见的,这便长出了口闷气,强自将激荡的心情稳了下来,阴沉着脸,在房中急速地来回踱着步。
粮仓,果然是这里头有问题,看来还真得好生查查了!
弘晴虽一直不曾开口,可脑筋却是高速运转了起来,虽不敢断言自己的判断一准无误,可直觉上却认定应该有着七八成的把握,只是事关重大,光靠猜测是断然无法成事的,须得有实打实的证据,方能下个决断,对此,在来山东之前,弘晴便已做出了些相关安排,而今,或许是真到了动用这些底牌的时候了,一念及此,弘晴自是不再多犹豫,悄悄地给李敏铨打了个手势。
“王爷,属下以为汝大人既起意躲避,就算再派人去,怕也难有甚结果,不若由属下先派了人去暗访一下,看情形如何再议也就是了。”
一接到弘晴打来的暗号,李敏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上前两步,凑到了三爷的近旁,压低了声音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那就先这样好了。”
事到如今,三爷对河漕衙门也已是起了浓浓的疑心,这一听李敏铨如此说法,自不会有甚反对之意见,这便沉吟地点头应允了下来。
“父王,孩儿的商号在这济宁城中也有分号,人手虽不多,消息却尚算灵通,且容孩儿去分号走上一遭,或许能有所得也说不定。”
尽管对李敏铨的办事能力尚能信得过,然则此事实在是太过重大了些,弘晴实在不敢冒有所闪失的风险,这便也跟着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地请求道。
“嗯……”
三爷只知道弘晴的商号做得相当之红火,还真不晓得弘晴居然已在济宁开了分号,此际乍然一听之下,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王爷,小王爷的商号如今在这济宁城里可是最风光的一家,属下前日回乡之际,乡里乡邻可没少提起‘麒麟商号’之名,有商号帮着,这桩事情或许还真容易办了许多。”
李敏铨实际效忠的人不是三爷,而是弘晴,为弘晴服务可是他必尽之义务,这一见三爷有所疑虑,李敏铨自是得赶忙从旁支持上一把。
“既如此,那晴儿就跟着子诚走上一遭好了。”
有了李敏铨的出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