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多年,也不再踏足后宫,更不会与假耶河皇后同床共枕,要想在他身上动‘尸虫’毒的念头,也就破灭了。
这些年,这皇帝怕死简直登峰造极,凡是吃的用的,都经过最最信任的人,以各种方法彻底检查。
而那些人,是蓝丝族历代皇族的死士后裔,且身份卓然,见到皇后都可免于行礼。其身世背景,除皇帝自己知道,无人知晓。
无比神秘。
换句话说,这皇帝胆小又疑心病重,正因为此,他免受了假耶河皇后下毒的迫害。
此刻百里千寻和四叔商议的,便是假耶河皇后收买的棋子起了变化。而她也隐隐感觉到背后有某种势力暗涌,正吞食她多年的苦心经营。
假耶河皇后急了,大批换血……
陆漫漫感觉,惊心动魄的复仇计划已然展开。四叔从密道走了,百里千寻又恢复了悠然自得的模样。他叫裴若男去摘了几枝红梅插在书房中,闲情雅致,一派潇洒之姿。
“胸有成竹?”陆漫漫托着腮,目光投在百里千寻太过云淡风轻的脸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百里千寻神色平静,将一朵红梅插在陆漫漫的发中:“嗯,花不及人好看。”
陆漫漫嘟了嘴,气鼓鼓的:“你把左城弄死了,以后我再也不能是自己的样子了。”
“你始终是你,跟连曼曼和左城都无关。我不想你老戴着人皮面具生活,毁了就毁了吧。”百里千寻微笑着抱紧陆漫漫,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目……
陆漫漫其实也早不介意自己的样子,经历了那么多,又岂是当初那样的矫情?再说,再美的容貌又如何,也美不过孟凌兰那样的绝世无双。这么算起来,如果百里千寻弃孟凌兰而选她,那应该绝对与容貌无关了。
百里千寻真的弃孟凌兰而选她吗?她其实并无把握。连续几天,百里千寻都有个奇怪的习惯,每逢入夜,他就要出门,并且绝不带她。
他让裴若男带着陆漫漫躲到密道的卧室中去,那卧室布置得富丽堂皇,倒也颇舒适。他每天回来后,就直接到密道的卧室里与她同榻而眠。
陆漫漫别扭得要死,这算是金屋藏娇么?她这小三当得可真够彻底的。
她猜每天晚上百里千寻消失一阵子,都是会孟凌兰去了。因为要商量的大计,白天四叔要么亲自来找,要么飞鸽传书,再重要的大计也该商量妥当了。
除了去会孟凌兰,她实在想不到更充分的理由。
每次问起,他要么搪塞,要么吱唔,要么轻描淡写……陆漫漫气得磨牙,却苦于没有证据,又碍于荑芒之毒,说不出的委曲求全。
这一晚,陆漫漫假寐,听见百里千寻又从外面回来了。
百里千寻见她睡了,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床边,细细审视陆漫漫的睡颜。
烛光悠悠的,光线很暗。
他并没用手触碰她,只是仔仔细细地看她,像是要将她的睡颜刻进眼眸深处,仿佛再也看不到了一般。
然后,陆漫漫的睫毛微颤,装不下去了。她有些心酸,从百里千寻身上闻到一种不属于他的味道,那是女人才可能有的味道。
她咬了咬牙,睁着黑亮的眸子和他对视:“你去见了孟凌兰?”
单刀直入,心跳加速。怕听到答案,却又想知道答案。
百里千寻并不回答,只是倾身抱着她:“漫漫,别问,别问这些……我只想好好抱抱你……”
陆漫漫憋屈了好几天,忍到现在实属不易,既是扯开了面纱,又哪里肯再遮回去:“百里千寻,你什么意思?你每天左右逢源,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在她面前,总是那样温情脉脉,情话绵绵。好似这世上的女人,谁都入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