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哩?他怎么都活不过三十岁。姐姐,你听说过‘尸虫’毒么?这毒隐藏在他体内快三十年了,我只要用百年熏酒将那‘尸虫’的馋瘾勾出来,很快,吉克太子就会变成‘尸虫’的食物。唉,姐姐,要不到时我把吉克太子带到你的寝宫,让你亲眼看着他被一点点蚕食,岂不有趣?”
木桶里终于有了咚咚的闷响。
华服女子还不肯停口,脸上越是笑得恶毒,嘴里越是说得轻柔:“啊,对了,姐姐,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另一个儿子也来到了拜吉,他叫百里千寻。唉,还别说,百里千寻还真是俊逸,他若不是我的侄儿,我还真想把他收到我的男宠里宠幸一把。你可不知道他那潇洒劲儿,多挠人心肝哪……”
木桶里终是安静了。
华服女子嘻嘻一笑,探头往木桶里望一眼:“姐姐,你瞧你作的孽。生那么漂亮个儿子,却又是我碰不得。至今为止,他还以为我是他母亲呢。唉,他太倔强了,总是不肯称我一声母后。不过,我还是送了个见面礼给他。姐姐,你猜猜,会是什么呢?”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得毛骨悚然。
木桶里又是几声咚咚作响,显是已经猜出礼物为何物。
华服女子却还是耐心将答案说了出来,带着某种嘲笑以及炫耀:“你想得不错,我不可能厚此薄彼,对吗,姐姐?既然吉克太子中了‘尸虫’毒,没理由对千寻不一视同仁哪……”想起百里千寻桀骜不逊又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不由得狠狠磨牙,语调也变得更阴森:“我暂且让他得意几天,等他助我起事,执掌政权,我必回报他,让他见姐姐一面。毕竟,姐姐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只是,我怕他看见姐姐这副尊容,会吓坏吧……”
木桶里的撞击声更响,伴随着痛苦的呜咽。
华服女子悠悠一叹,百转千回:“姐姐,你别生气。他们若是敢嫌弃你,我定不会放过他们。只要尸虫毒一发作,他们哪还有心思看你,自顾不暇……啊哈哈哈哈哈……很痛很痛,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被虫吃掉……“木桶猛地被从里撞翻,呜咽声大作。木桶哗啦啦滚到墙角,烛火隐约照着一簇蓬乱的头发……
华服女子冷冷看着那木桶在墙角处晃动,眉目凌然,冷若冰霜:“姐姐这是在跟妹妹表达不满吗?”顿了一下,又道:“爹娘当初同时生下咱们两个,你说,为何出去像野狗一样生活的是我?为什么你从小养尊处优,生来就是为了当皇后?这个问题,我想了几十年,到现在,我也没想清楚是为什么?姐姐,你说,是为什么呢?”
木桶沉默了,渐渐停止了晃动。
华服女子像是沉浸在回忆中,神色狠绝痛苦:“爹娘最初其实是想掐死我,结果我命大,居然没死,后来被山上的农户收养,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那农户一家养了我十二年却一家都死了,为何我独活了下来?”
她的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仿佛一个少女,悠然沉思:“因为是我杀了他们……一刀一刀,先杀的那个哥哥。他该死,我才那么小,他就夺走了我的贞洁……他该死,他一定想不到我会用刀砍他,刚开始很害怕,后来砍着砍着就顺手了……姐姐,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狠心的,你看,都是被你们逼的……”
华服女子继续道:“我数了一下,两百零八口人哪,全死了……姐姐,你说,谁敢动皇后家的人呢?哈哈哈哈……耶河皇后家的人竟然一夜之间被流盗杀光了……姐姐,你说好笑么?”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声量也提高了些许:“姐姐,你知道爹娘死的惨状么?啧啧啧,你想都想不出来……”
木桶里呜咽得痛苦异常。
华服女子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那木桶走去,猛力一踢,那木桶就滚起来,在狭小的密室里,木桶撞上墙壁,从木桶里掉出一缕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