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恐怕连尸首都拼不全了。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韩亦真打破了沉默,淡淡道:“说,你为何要对我……轻薄无礼?”
方铮闻言一窒,神色间尴尬之色一闪即逝,他转了转眼珠,随即沉痛的叹了口气,以一副忧国忧民的口气,凝重道:“……江南税案一直没有头绪,本官深为烦恼……”
“我没问你这个,就问你,为何轻薄于我?你是在故意羞辱韩家吗?”
“哎,冤枉啊!江南税案没有头绪,心情很郁闷,本官烦恼之下,便想出去散散心……”
韩亦真秋水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仍然平淡道:“所以,你舒缓烦恼的方法,便是在大街上……轻薄女子?”
方铮表情舒服的点点头,随即一惊,又赶紧摇头:“这是个误会呀,其实我平时是个很正经的人,真的,你去京城打听一下,忠国公方铮的生活作风不是一般的正派……”
韩亦真又暗暗攥紧了拳头:“那你还对我……对我轻薄?”
方铮羞涩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腼腆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道:“……你快乐,就是我快乐……”
“……”
刚才为何不活活打死这登徒子?韩亦真俏脸含怒,心中悔恨得无以复加。
本来她揍了方铮之后是打算回府去的,发泄过满腹怒气后,她又冷静下来,如今方铮与韩家是结盟关系,她觉得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毕竟大家一损俱损,于是她便与方铮来到沧浪亭,想与他讨论一下江南税案的进展,看韩家能不能给予他什么帮助,只有帮他尽快办完这件案子,才会滚出苏州回京城,自己以后便再也不用见他了。
“案子办得如何?可有什么难处?”冷静下来的韩亦真又恢复了以往的睿智沉着,随随便便一句问话都透着世家豪门的从容气度。
方铮见她终于没在摸屁股事件上纠缠,不由也松了口气,摇头叹道:“我已将李伯言收押,可整件案子的线索就此断了,想查也无从查起,李伯言只是被人利用,除了帮幕后之人贪银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韩亦真轻轻蹙起秀眉,沉吟道:“其他五府知府呢?难道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方铮苦笑道:“我已派人将五府知府严密监视起来,可多半是徒劳,幕后之人既然敢留他们性命,没杀他们灭口,想必他们也不会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方铮摊了摊手,满脸无奈之色:“现在整件案子进入了僵局,根本不知该如何打破,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我和手下的官员们像一只只无头苍蝇,四处盲目乱转,却找不到出路。”
韩亦真偏头看了他一眼。
“哎,你的眼神很有问题啊,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像苍蝇?”方铮对她的目光很敏感。
韩亦真抿嘴欲笑,想想不对,又使劲的绷起了俏脸,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娘们儿倒也诚实,不过诚实得有点可恨……
二人的谈话仿佛也进入了僵局,亭内又是一阵令人心郁的沉默。
方铮咬了咬牙,决定不理她,扭过头,望着亭外波光粼粼的临清池,春风拂来,吹动池边垂柳,柳条随风,如一个个多情婀娜的美人,风情万种的扭摆着腰肢。
临风负手,月白色的儒衫微微摆动,再配上他那瘦削的身材,和严肃下来略显得庄重的俊脸,韩亦真看着方铮,这一刻她忽然发觉,原来这个登徒子竟然有点俊俏。
这个结论让她心里有些羞惭,急忙扭过头去,再也不看他。俏脸却不受控制的微微红了起来,感觉脸上像两团烈火一般,烧得发烫。
清咳了两声,韩亦真借此掩饰心中的慌乱,淡淡道:“方大人,可有需要韩家帮助之处?”
方铮转过身,神情苦恼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