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能伤到我?”白玄景失笑。
“你动一下试试看?”晏倾君扬眉,娇笑,“动一下,你的言儿马上就死无葬身之地!”
晏卿看着晏倾君的眼神微微一闪。
显然这句话对白玄景是有用的,他定在原地,当真一动不动。
“我娘呢?”晏倾君再一声逼问。
“梦烟……”白玄景的眼神有些恍惚,面上看来,又苍老了许多,叹气般道,“死了啊……”
“不可能!你骗我!”晏倾君举着剑逼近,剑尖直抵白玄景的咽喉,“一个坟墓就想证明她死了?也只有在我身中剧毒意识不清时才会被你蒙骗!我娘若死了,入了南临是谁替我打点一切?我娘若死了,你为何要集齐‘五色’?我娘若死了,你为何要将我骗到南临杀掉?”
白玄景闭眼,满是皱纹的眼角倍显沧桑,“死了。”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晏倾君眼神冰冷,举着长剑猛地划开白玄景的手臂,“当初我娘诈死出宫,怎么会让自己轻易死掉?她定然重病,所以你要集齐‘五色’给她治病,所以你要杀我,担心我娘好了便要回宫找我!”
白玄景好似察觉不到疼痛,却在听到晏倾君的后半句话时,眼皮快速地抖了抖。
晏倾君抽出长剑,再次抵向白玄景的咽喉,沉声问道:“我娘呢?你若不说,殊言定然死无全尸!”
白玄景通红的眼,突然涌起阴鸷的悲怅,大笑起来:“哈哈……果然、果然是晏玺的女儿!果然是晏玺的女儿!梦烟啊梦烟,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幸亏……幸亏你不在了,否则……否则啊,哈哈……”
晏倾君持剑的手,无法抑制地颤抖,双眼酸涩,却流不出泪来。
该为母亲流过的眼泪,早在四年前她狠心离去的那个夜晚,流得干干净净。可是,她为何还要问白玄景?为何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知道她的下落?为何还是不愿说服自己,她已经死了?
她……还在奢望什么?
既然母亲不在,这个三番五次置欲要她于死地的白玄景,还留着作甚?
晏倾君颤抖的手止住,空洞的双眼里冷芒如剑,她,要杀了他。她,不是弱者,不该惧怕。他不死,她就得死。她所在的,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晏倾君闭眼,不遗余力地将软剑挥出。
南临皇宫的夜晚,从未如此安静,剑入血肉声格外刺耳,随之而来的刺鼻血腥味逼得晏倾君几乎呼吸不能。
死了么?她杀的第一个人。
“阿倾……”
她的手,为何无法动弹?
“阿倾……”
她的剑,为何无法移动?
“阿倾……”
是谁,在唤她?
“阿倾……”
是谁,在唤她阿倾?
熟悉的称谓,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
晏倾君微微抬眼,眼前似乎漫起一层薄雾。
薄雾里她仍旧能见到乌云散开时由上而下的清亮月光,看到皇宫里迎风盛开的各色春花,看到月下花前站着的那名男子。
墨般的丝发柔软地划过她的脸庞。
她的剑在他手心,鲜血滴滴落下。
如玉的面庞干净柔和,他看着她笑,顿时眼前的薄雾消失不见,她在他清亮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倒影,面色苍白,狼狈不堪。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拿下她的剑。
她的所有思绪好像在那一个瞬间被全部抽走,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远山般的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