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蟹,你且尝一尝。”
易雪歌吃了一惊,急忙拉住杜云微的手:“螃蟹性寒,你怀着孕,怎么能吃?”
杜云微的语调懒懒的,只是道:“放心吧,我不吃,就瞧着你吃。”她幽幽叹了口气,仿佛故作忧愁的少女一般,朝着易雪歌斜睨了一眼,那眼眸之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华彩,“我都眼馋许久了,好歹要抓个人替我尝一尝才好。”
易雪歌被她的语气逗得一乐,面上缓和了许多,心里头却渐渐提了起来——事出反常则妖,杜云微今日这般殷勤留她下来,不知是打了什么算计。只是,对方的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能一口拒绝,只得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们许久未见,正可多说说话……”
杜云微眼中异色一闪而过,随即便抿着唇笑了笑,拉着她说了许多的话。杜云微声调温柔婉转,说话时候就好像是一颗颗的玉珠滚在银盘上一般的圆润清脆,态度又是十分体贴可亲。任何人与她说话可算是十分的舒服,只觉得对方每一句话都说在自己心上。
等到了午间,宫人恭恭敬敬的把膳食端上来,果然有菊花蟹。杜云微是孕妇,待遇自然不同于易雪歌。青衣女官小心翼翼的给易雪歌倒了杯菊花酒,轮到杜云微却是温热的菊花茶。
杜云微自嘲着笑了一声:“你瞧瞧,便是这菊花茶,我都不能多喝,太医都已经说了,一日至多只能喝三杯。”
易雪歌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劝道:“也就这么一段日子,熬过去就好了。”她心上就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微微有些疼,轻声道,“好歹也当做是为了孩子。做了母亲,总是要替孩子着想的。”
杜云微闻言眉梢轻挑,黛眉纤淡一如远山倒影,让人想起艳红晚霞下边那一抹淡淡的墨色,她将茶杯递过来,轻声道:“那你可要陪我喝。”
“恭敬不如从命,”易雪歌接过茶杯,喝了口,“我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了。”她是南楚公主又是和亲来的亲王妃,以她的身份,就算杜云微真的要算计她,也不敢往这杯里加什么毒药、迷药。所以,她喝的十分干脆。
杜云微见她喝了茶,便也让宫人重新到了一杯来,自己也喝了一口,轻轻皱了皱眉:“怎么是甜的?”
宫人吓得跪伏在地上,诺诺道:“奴婢适才加了一点糖。”
杜云微神色一变,拧了拧眉头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白,捂住自己的小腹:“快,快叫太医。”她仓促间抬起头,眼神如刀的看了眼全然不知所措的易雪歌,那一瞬间,如墨一般的眼眸里面带着森冷的寒意。
易雪歌不去理她那忽然大变的神色,只是站起身来扶住杜云微,然后镇静自若的吩咐宫人:“虽然太医就在宫中值守,可这一去一回也要时间,你们快去拿些惯常用的安胎药来服侍太子妃用下,好歹拖一拖时间。”
满殿的宫人除了那跑出去叫太医之外,剩下的早就不知所措的,根本不敢应声。
杜云微一边捂着自己的小腹,一边紧紧的用力握住易雪歌的手,指甲几乎沁入肉里,此时才抬着青白的脸,竭力吩咐了一句:“还不快去。”她头上插着金镶玉的凤钗跟着动了动,九道凤尾都颤颤的,有一层又一层珠子像是小帘子似得叠加下来,圆润的蜜蜡珠子垂下来的时候,冰冷刺骨。她声音已经沙哑了,也不知道那菊花茶里加了什么,不过是一口茶,这么一刻不到的功夫,她身下就已经有点点的血迹出来。
宫人早就吓得哆嗦了,即便是听了命令也是手脚颤抖的递上药来:“娘娘。。。。。。”
杜云微咬着牙把那褐色的药丸吞咽下去,她肤色已经白的如同纸片一般,是那种连月光都禁不住要被烧着的轻薄,而整个人则好像是快要被撕成两半的纸片,轻飘飘的。她只能竭力咬着苍白的唇,如同一把尖刀在她腰腹间剐过,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