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里的案件查到奥山身上就会给谁带来麻烦呢?”
“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井崎还活着,怕暴露智惠子出生的秘密,为了封奥山的嘴才那么干的呢?”
“这就太离题了,要是怕暴露智惠子的出生秘密,那么,首先应该封我的口,我直接参加了调换婴儿,不是比奥山更危险吗?”
“有道理,那奥山的死一定是别的原因,但我总觉得原因就出在‘731’身上。”
“为什么那样想呢?战后已经三十六年了。他的后半生应该同‘731’毫无关系。”
“不,对奥山来说,一生中的主要经历是在‘731’度过的,战后的日子只不过是残年余生,他是隐形匿迹,默默无闻地生活的。不准他说出来的事情,除了‘731’的秘密,不会有别的。”
“你似乎太自信了,奥山战后干些什么,好象你都调查过了?”薮下讥嘲地说。
“现在正在查。”
“所以说,你不能那样断言。停战后,我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现在,我要彻底同731那段经历决裂,对我来说,那是一场恶梦,是恶梦就应该尽早忘掉。”
象薮下这样把在“731”取得的经验作为基础,以后又在生活中采取积极姿态的人是有的。但是,被“731”沉重的十字架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也不少,在他们的后半生中,都背着这个包袱,被“731”这个枷锁束缚了手脚。
奧山属于后一种类型,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会把孤老的残身寄托在这块影影绰绰闪现出遥远的青春幻影的土地上呢。以“731”为阶梯飞黄腾达者有之,为“731”所累苟延残生者亦有之,对于不同的队员,“731”具有不同的含义。
栋居辞别了薮下。在薮下的帮助下,他弄清了杨君里的身分,但对奥山死亡之谜,依旧如坠五里云雾中,而且新谜接踵而来,杨君里托附给井崎良忠的“智惠子”如今在哪里?
井崎或智惠子同杨君里、奥山之死是否有关系?当年悲痛欲绝的杨君里亲婴儿脸颊时留下的泪水,将在智惠子的心灵上留下怎样的伤痕呢?
战后三十多年过去了,漫长岁月的流逝,仍不能使“731”这块藏得很深的创疤弥合,栋居万分感慨地伫立着,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第十章 瓦卜吉司之夜①的群魔会
注:瓦卜吉司之夜:出自德国古代神话,瓦卜吉司(Walpurgis)是神话中的保护女神。其祭日为五月一日。四月三十日之夜即称瓦卜吉司之夜,魔女们纷纷上山同男魔相会。歌德的诗剧《浮士德》引用了这个神话,魔鬼靡非斯陀曾邀请浮士德参加瓦卜吉司之夜的群魔会。——译者注
第一节
奥山谨二郎死亡疑案的侦破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最迫切需要掌握的是奥山的经历,按居民登记单上提供的线索逐一追查他以往的居住地点,发现都是住户搬迁频繁的公寓,有的已被拆除,有的已换了房主。查不到一点可以打开局面的重要线索。但有一点是相同的,这就是几处公寓的人都反映奥山同邻居不交住,独自过着封闭式的生活。
虽然还查出奥山在横滨的一家私立医院当过总务,在新宿的一所私立高中也当过总务长,但是当时同奥山一起工作的人几乎都不在了,查不出有价值的线索。即使是少得可怜的几个人,同奥山共过事,知道一些情况,但都不了解他的经历,更不知道奥山曾是731部队的队员。
奥山复員以后的二年中,住在何处,现在还不掌握,但他在昭和二十二年九月八日向东京世田谷区政府申请重编户口时,住的是该区北泽二—三X号(即现在的代泽二段)。这以后,如同户籍登记的附录上记载的,他就不断地更换住所,但都不履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