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是不会流传出来的。”
“那为什么有这种传说呢?”
“虽然发布了箝口令,但人的嘴是不能封起来的,特别是分配到各研究班的少年队员,好奇心很强,很可能是通过他们的嘴传开来的。”
“除了奥山,你有没有把解剖的情况告诉其他人。”
“只告诉过奥山。”
“您同少年的姐姐接触过吗?”
“没有。不过,少年被活活解剖的事已在一部分人中传说了。”
“这么说,奥山是从你这里了解活人解剖场面的,他自己同少年并没有关系。”
井崎夫妇同杨君里换婴儿是解剖以后发生的事,这是井崎夫妇、薮下技术员、杨君里、野口少校一起参加的,奥山是局外人。
“奥山曾流露出一件担忧的事。”桥爪又想起了什么。
“担忧的事?什么事?”
“少年的姐姐的名字——杨君里。杨君里被骗进来时,奧山曾说过,他知道她腹中胎儿的父亲。”
“知道胎儿的父亲!真的?”栋居向前探了探身。要是奥山事先确实知道杨君里的来历,那两人的关系就不一般了。”
“他说胎儿父亲是日本人。”
“日本人?”
“奥山说,虽然没有确实姓名,但他知道少年和他姐姐是同这位日本人一起被灭口的。他说出后又很慌,叫我把他的话忘掉。并胆战心惊地说,要是传出去,不仅他,而且连我在内都要遭殃。我觉得少年和杨君里不是普通的马鲁他,他们一定还有别的名堂。”
这是第一次听到的新情况,引起了栋居的震惊。栋居非常同情马鲁他,但对马鲁他获救感到不解,只要有一个马鲁他生还,岂不就暴露了“731”的罪恶、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了吗?
看来杨君里不是普通马鲁他,而是有人出于其他原因,想要把她掺进‘731’作为马鲁他处死的。而且这件事井崎夫妇、薮下清秀肯定都知道,她是日本人的妻子,他们当然竭尽全力营救。恐怕杨君里的日本丈夫在当时的日本是不大受喜欢的人。把这种人推上最危险的前线,这是军方常干的。但是还要把他的家属也弄进731处以酷刑,这似乎有些反常。难道杨君里是中国的密探吗?而那个日本人是被她笼络的。这种可能性也有。但是在杨君里之前先把她弟弟骗去又是为什么呢?
“您知道杨君里孩子的父亲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看桥爪的表情,不象是说慌。更详细的情况他不知道了。栋居感到如果能得到杨君里腹中胎儿的父亲的线索,那么,就能为揭露事件打开新局面。栋居免去客套,忽然问:“刚才您在画画吗?”
桥爪凄凉地笑了笑,脱下右手的白手套。“这个手还能握画笔吗?”
桥爪将手伸到栋居面前。这只手从食指到小指都没有,好象被刀在第二关节上沿手指水平方向齐齐地斩掉了。
“这只手怎么搞的?”栋居奇怪地问。
“自己斩掉的,这样一来,可以拒绝叫我画马鲁他。”
栋居听了,深深地感到桥爪背上十字架的沉重。
“那,那之前什么也没画吗?”栋居说话有些结巴。
“不这么干不行啊,只要有手,就要给这些魔鬼画画。那画的是什么啊……从来没见过。他们一点也不通情理,不肯放过我。我真恨!恨自己为什么会画画!”
栋居已经没有什么可说了。友禅技法擅长表现女性肌肤的光泽,描绘如此美丽图案的手却不得不去涂抹魔鬼的颜色。画家竭尽全力地反抗,终以断指而告结束。在桥爪看来,这色彩斑斓的友禅画,涂的不是颜料,而是马鲁他的鲜血。桥爪的画用的都是魔鬼的色彩、画的都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