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字字属实!”
那宫老爷勃然大怒,喝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库银之事,却在此处讲你那些鸡毛蒜皮之事!”
陈一凡一听这话,不觉大惑,等到明白的时候,不觉怒斥道:“你这狗官,那老百姓的命是鸡毛蒜皮么,那我看你只是一根麻雀毛了!”
宫老爷一听这话,当即面色一变,接着冲着左右喝道:“上夹!”
急匆匆两个衙役走到陈一凡的面前,将他的指头全部卡在竹片做的夹子之中。此时虽然未催动,但却已经将陈一凡的手指给卡住了一个紧紧的。
宫老爷悠悠然踱步到了陈一凡的面前,道:“你若再说一句废话,我便加上一成的力量,若说两句,我就加上两成的力量,若说三句……”
陈一凡呸了一声,喝道:“你这家伙,不准别人说废话,自己却是废话连篇,难道以为我陈某人不会数数么!”
宫老爷一听这话,当即大怒,喝道:“不问了,先上夹!”说罢一拂袖子,自己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之上。
那两个衙役已领命,当即猛然抓住陈一凡的左右手,使劲一拉,饶是在那鬼门关来回走过几遭的陈一凡,也终于是忍不住赫然一声叫了出来。
宫老爷即刻又叫两人松了,接着对着陈一凡道:“你要不要说啊!”
陈一凡此时的额头上已经流出了滚滚的汗珠,他的气息却还是压抑在胸中无法散出来,但胸中的怒气却显然是无法抑制的,他偏过头看着宫县令,道:“我说什么,说你是个畜生么?”
陈一凡此话一出口,那县令更是勃然大怒,招呼左右,喝道:“各位再加上几分力道!”
撕裂的痛感瞬间从每一根手指中传来。“吱啦”一声,是皮肉裂开了,那竹片卡进了骨节的感觉,痛入骨髓。陈一凡此时却是死咬着牙齿忍住了,但最终仍是力有不逮,最末一刻,还是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喉咙似乎都要呛出血来。不属于俯首的眼泪从眼角溢出了丝丝的影子。
这是难以承受的痛楚。
但是面对着这样人面兽心的人,他不想做任何的退让。
对于这个世界,他已经退让了太多。
而现在,是他站在自己的尊严面前面对所有的时候了。
他没做错任何事,他不需要承认什么!
血从他并不饱满的手指之上缓缓流淌下来,疼到尽头,他俨然麻木至极,看着自己血红的手指,竟然产生了“这是谁的手指,竟然在流血”的感觉,在这种感觉袭来的刹那,他整个人昏了过去。
几位衙役正要把陈一凡弄醒的时候,那宫老爷却是摇了摇头,对着衙役说道:“今日就算了,让他慢慢来,我这里的刑罚还多得很,不怕他不招,今儿个天晚了,大家先去休息吧,养好了身子,明儿个多点力气来,不信他就真是个石头!”
陈一凡睡在铺着干草的监狱里,到了丑时的时候终于还是醒了过来,这监狱里颇有些潮湿阴冷,全然不似人呆着的地方。
陈一凡见那守着牢狱的人都睡着了,这才缓缓做起来,手指头全然不能动了,稍微卷曲便有攫心之感。
只能作调息状,但体内的气息仍然无法催动。
那青衣子见陈一凡颇有几分法力,为防有变,就在陈一凡的体内下了一道崂山竭气重符。这重符之下的陈一凡至少也得三天才能恢复气息,而若是一般人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陈一凡此时再怎么调理运气也只是徒然。
这半晌之后的陈一凡终于是力竭了,只是一个翻身躺倒在了地上。胸中生出了灰心之意,如在往日也罢,只是今日的陈一凡忽而觉得一身的道行都没了作用,难道尽数被废掉了么?
想到此处的陈一凡大感心寒。一阵悲思之时,却像是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忽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