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創立之初,也是想在教育質量上下功夫。
在網際網路不發達的時代,資方利用手中的資源,從全國各地收集到了很多不同版本的資料存放這裡。
目的是拿給老師們集思廣益,備課編試卷使用。
無奈曾經英才私立的學子們都是省內各地等著繼承家業的富二代。
他們的特性之一就是考不上當地的好學校,或者覺得學校作業太多,壓力太多,跑到了英才來享受快樂教育。
學習教學大綱內的內容學起來都費勁,更別說接受額外的知識。
所以這個地方建成後,老師們最開始還來的勤,後來就不太來了。
一個老師一學期能進這裡兩次,說明班裡有優等生,期中一次,期末一次。
當然艾陽又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這麼個地方,申請來了鑰匙,經常進來找題找資料。
他選擇這裡實在是很隱秘,如果不是那天一個老師因為親戚想要找點題給自家孩子做,也不會安排學生來這裡幫她選題。
艾陽的遺體可能還要在這裡隱藏很久很久。
宴笙站在暖氣片前,抬頭仰望著那根橫樑。
那根昨夜在照片上看過無數眼,反覆摩挲過的橫樑。
如今近在遲尺,真真實實的存在於那裡,他卻無法伸手觸及。
他的雙目因為注視得太過專注,很快酸澀,溼潤的液體順著眼角滑過臉龐落進了脖子。
帶著比這陰冷潮濕的地下室更加冰冷刺骨的溫度直抵他的心窩。
「他在看什麼?」韓雪萍指著宛如雕像的宴笙。
「模擬現場,還原受害者思想,不要打擾他,我們聊點別的。」
葉楓捏著韓雪萍的手臂,把她帶到了遠一些的位置,並且站在韓雪萍對面,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見過艾陽的家人嗎?」
「他爺爺經常來給他送點吃的,在學校外面見過幾次,起初很多有錢子弟看到了嘲笑他,他不為所動,我會把那些孩子轟走。後來大家就見怪不怪了。」
「還有別人嗎?」韓雪萍不敢肯定的說沒有,思考了很久很久,不確定地回答。
「好像他死前兩個多月,在學校外,我看到過他從一輛很貴的車上下來。他下車後,走的很快,我也沒問過他那人是誰。」
「什麼車?車牌號記得嗎?」
韓雪萍搖了搖頭:「其實我不太懂車,覺得那輛車貴,是因為跟其他來接孩子的車不一樣,更大更氣派。那個時候在這個學校門口開車出現的都是有錢人。」
「而且那輛車是第一次出現在這條路上,因為太過特別我才留意到。」
「我以為是學生家長換車了,並未在意,沒想到下來的是艾陽。」
「你確定那不是艾陽的家長?」葉楓問。
「可能是遠房親戚來看看他吧,肯定不是近親,如果近親怎麼會讓他那麼孤苦伶仃的在學校過那幾年。」
韓雪萍的說辭證明當時她只看到了艾陽從車上下來,而車上的人有幾個,男女老少她完全沒看見。
「他的遺物怎麼處理的?還有後來是不是又發生過什麼事。」
「對,好幾年了,突然有人來打聽,說艾陽可能是他們家小時候走失的孩子,找到校長,問了很多信息,包括自殺案的認定,誰處理的。」
「因為他的班主任已經離開饒安了,所以校長把我找去了解情況。」
「來的人,看穿著打扮很氣派,但是跟艾陽容貌不像。」
「那人來過沒多久,我們學校又被投訴了,說我們泄露了隱私,又是艾陽的死,不過我們沒有提供什麼隱私,而且艾陽已經死了不是我們這裡的在讀生了,那事後來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