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全身冥黑的人堵住她的去路。
她并没被吓得从单车上摔下来,因为来人用一只肘臂轻松稳住前方的手把。
透过忘记拔起的近视镜片,任筝把眼前的男人看得十分明白。
他宽肩厚背,大脸刚烈逼人,眉宇间强烈的风格,鲜明得轻易博得旁人的注意力,只一瞥的凝注,便精锐得让人害怕。
“啊,你很眼熟。”
“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你忘了?”他明明交代要她记住自己,她还真忘了!一丝看似被漠视的蕴怒慢慢扬起。
“昨天?”今天的独眼龙仍以墨镜遮眼,一身紧身的黑在灿灿阳光下十分
刺眼,他的发略带凌乱,反而平添一抹莫名的距离魅力。“你你你……黑……
不,大哥!“
她不是才逃出虎口,怎么又———
“你也误会得太离谱了,现在的我跟黑社会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
“你明明承认过。”
看她一副全神戒备做好“逃生”的模样,独眼龙发出低沉的笑声。“人家说什么你都一概当真?”他骤然生出捉弄欺负她的念头。
她的少根筋和迷糊是他最先抓到的特质。
“难道你骂我蜘蛛女也是玩笑?!”明明他就是以那种黑社会人才有的趾高
气昂和白眼横她,凭什么不信!
“你一向都这么直通通的?想到就说?”独眼龙抱住安全盔,脸上的笑意一发不可收拾。
“不对吗?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欠骂的人也要骂回去,难道你不也这样!”任筝扬起不解的眉。
“你一定是个幸福的人,只有不知愁滋味的人才会说出这种任性的话来。”独眼龙唇畔的笑沁入了看不见的苦味。
幸福的定义太模糊了,就像世界上根本没有青鸟一样,幸福、青鸟,不过都是人类自我安慰下的产物,幸福?去他的!
“这种偏激的想法是不对的!”任筝慢慢捋起拳头。
她不应该那么激动不是吗?幸福和世界和平都一样是抽象的名词,但是,她却不许他被灰色的思想占据。“像我,对什么都不太行,只有读书才能从其中找到一些自信,初静老说我少根筋,可是我觉得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不一定有十全十美的人生,或许是我讨厌被看不见的东西束缚,所以,我不在乎环境或别人给我的评价,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每天很快活的过日子,因此,我要照自己的方式来过。”一 口气连珠炮说完,任筝大气不喘一下,过了许久才发现白自己太猛浪了。
独眼龙的不发一语让她更加局促,洁白的颊一下被艳火烧红。
就在她极思离开方法、脑袋却慌得一片空白时,独眼龙却把安全盔往她怀里一塞,令她不由自主往后座退。
他轻松愉快的接管了单车的主控权。
单车平滑地在柏油路上滑动,独眼龙低润的嗓音夹著微风往后方飘:“坐稳了,要是跌破屁股可别怪我,还有,我有名有姓,欧格巩,最后一次叮咛你,不许又没头没脑装做不认得我。”
“欸,你要去哪里?你很——初静说这叫什么?”任筝一拍安全帽,“对啦,她说你这种个性叫‘大男人主义’,又别号‘沙文猪’,其实真正的名称叫:‘爱逞强好面子的混蛋。’”
独眼龙不理睬她的抗议。“石勒那家伙要听见这些话会气疯的。”他极力压抑胸腔过度跃动的笑意。
“你认识初静的未婚夫?”任筝十分的后知后觉。
“堂堂跨国企业的总裁谁不认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并不想开诚布公他和石勒的关系,便淡淡的鱼目混珠了过去。
他可在刚刚那瞥就认出她来,显然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