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美意,哪知道弄巧成拙了。
“做师傅本来就有替徒弟收拾善后的义务。”他的家不是收容所,绝不欢迎碍眼的人出现。“以后管好她们,武道馆归武道馆,不许再逾越我的地盘。”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再说下去就准备要解散我的国术馆对不对,你放一百个心,外公不会给你那个借口的。”他打包票。
“那最好。”
一顿早餐在有惊无险中结束。
“公司可能要开始忙起来,最近几天我会晚回来,你有办法一个人打发时间吗?幽域要漂白重整不知要花多少心力,但是事在眉睫,即便他想自私点留在任筝身边都做不到。
“我在你的书房发现一台电脑,我正苦于想把被毁的资料重新整理建档,不会闲著的,还有,我也可以带饭团去看你。”她可不是无业游民,一些皮肉伤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动弹啊。
“那就好,要适可而止,别太累了上他忍不住叮嘱。
她卯起劲来工作的蛮干方式他见识过,这叮咛肯定作用不大,却是非说不可。
“知道了。”她敢打赌自己要不乖乖“俯首”认罪,他铁定会二话不说把她带到公司去监视督促,她可敬谢不敏的。
直到看不见车影,任筝才转身想进屋里,无巧不巧,一股作嗯感由她胸口迸发,从来不曾有过的头疼也来得又凶又猛,狂烈的晕眩使她耳鸣不断?出于本能,她想找个支撑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一思及此,如排岸的眩浪当头拍来,原来紊乱的脑子宛如
被千斤顶罩住,视线前飞来一层散不开的浓翳,眼一闇,光明与她竟成陌路
失明的意思就是瞎了吗?
从此,她必须长长的一辈子都活在亘古的黑暗中,看不到光,看不到一切的一切,就连她最爱人的脸也将只能变成摸索记忆里的一页。
这样什么都失去的日子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会读书的天之娇女由云端跌落,依旧比平凡人更平凡,甚至……更惨。
遑论作实验工作,现在的她是个什么都不能也不会的废人。
瞎子的终归去处是不是只能以按摩为生,可怜她连按摩是什么都茫然不知。
泪珠刺痛著目眶,却始终悬在里头不止目掉下来,她的茫然仓皇比哭天抢地更教人痛彻心扉。
“筝。”独眼龙发自心肺的喊,轻荡荡的,无比温柔。
任筝宛如被针螫了下,空洞的表情变僵硬了,扇般的睫飞快遮住眼瞳,像遮丑似。即使眼睛真正被纱布重重包里——谁也看不见她此刻表情。
如果她放声大哭大闹,独眼龙或许比较安心,一个人受到重大刺激,七情六欲一夕之间全被封闭了,那不是好事。
他来不及为她的失明忧,她自闭的一举一动却震慑了他。
“医生走了。”她跌倒在石阶上,因为过于骤然,双肘、双膝还有下巴全是擦伤。旧痛未愈,新痕又添。
“他说你是最合作的病人,因为年轻,外伤只要时间调养,一点都不会留下疤痕的。”他试著将她带出床角落。
她蠕动了下。“别,我觉得在这里心安。”
“我的胸膛无法使你平静吗?”他立刻冒出烫人的脾气。
她居然已经开始将他排除在外了!
“我想活下去。”她艰难的道出心中的想法。是以,她不能倚赖,要她过惯有人可以倚靠的生活然后又一无所有,她会死去。与其如此,倒不如在一开始就靠自己。
“你胡扯什么!爆炸的化学药水伤了你的眼睛,不过是暂时性失明,如果你敢因为这样就想不开,不管你去天堂或地狱,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别想安心,我发誓会找到你,再狠狠接你一顿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