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热气和厚重的衣物在在说明冷冬的事实。
寒流过去,难得放晴的天空露出一方隅晴。
她依然是落落寡欢的模样。提著食盒进来的任初静由门处眺著坐卧病床上的任筝,英挺的眉心不禁皱起。
“咳,你又把窗户开那么大,真不怕冷呐?”她故做轻松表示她的到来。
任筝的落寞一晃不见,手术后的眼仍里著纱布,她聆声望向门口。“你来了。”
“给你送饭啊。”为了怕任筝吃不惯医院的伙食,她们全家轮流著送饭。
“爸和任楼呢?”像为了掩饰什么,任筝的声音有股故作的轻快。
“他们吵著要来,我不肯,现在两人都在家里生气呢。”任初静依次把食盒打开。
任筝人院之初,任大郎大肆发过一场脾气,对于女儿发生这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却一无所知,在赶往医院后又见到任筝失明的模样时,泪水成海几乎冲倒了龙王庙,连医院的最高长官都被吓得赶来探问。
有了那次经验,每回再来探病,任初静总得和他约法三章。
“令天觉得如何?”
任筝缓缓躺回柔软的枕垫,并没有回答任初静的问话,她关心的是别的事。“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拆线?”
“我不太清楚,等一下石勒来我帮你问他。”手术迄今也两个星湖过去了,任筝一直出奇的安静。
“我很想快些看到‘他’的眼睛。”她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说什么?是自己复明的眼睛啦。”任初静惊疑不定。
她姐姐知道了什么吗?那么安之若素——
“是啊。”她慵懒的声音如空气般不真实。
“来吃饭吧,我给你炖了枸杞鳝鱼汤,补眼睛咧。”把食盒放到小几上,任初静端置床前。
任筝意兴阑珊的喝,仿佛只是忍耐著尽义务般。
在任初静心虚地又看见任筝为之黯然的表情时,石勒进来了。
他宣布好消息。“主洽医生说你的恢复情况良好,预订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哇!太好了。”任初静停下喂食的工作。
“真的?”总算见著任筝脸上的波澜了。
稍后,石勒把任初静扯到医院走廊。
“有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的!”任初静给他白眼。
“太多了。”他从外套拿出一张报纸。“看。”
她接手上眼就看见石勒用红笔画起来的快讯。
“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重重把报纸拧起,“那个什么生物分子的研究分明是任筝的,他凭什么对外宣布是他的研究成果!”报纸上薜逸奇志得意满的嘴脸令任初静怒火冲天。
“那实验真的是大姐的?”石勒勾起浓眉。
“不信我可以把头剁给你!”去他的,不信又把报纸拿来呕人。
“别发火,我只是需要你的证实,独眼龙不在可不表示有人可以欺负大姐。”他冷冷的笑,那语调比咆哮还使人害怕。
剽窃他人智慧财产权的人会得到他应有的“报酬”,当然,还要外加他奉送的“红利”。
“欸,适可而止就好,别忘了你现在是漂白过的企业家。”
“遵命,未来老婆。”
“还有——”她抹去轻盈的笑,“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他的下落。”兴师问罪的意味浓之又浓。
“初静,我有难言之隐。”他当然知道她指的人是谁。
“要我配合你欺骗大姐,又不让我清楚事情原委,石勒,你要敢让任筝掉一颗不该掉的眼泪,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著瞧了。”
石勒跳脚。“独眼龙送到医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连心跳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