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乌鸦的身型开始膨胀,它那不断伸长的脚撞倒了摆在窗边地梳妆台前地椅子,向两侧张开的肩部则碰到了窗边摆着插花地三脚架。昂贵的陶瓷花瓶摔得粉碎,花瓶里的水浸染了红色地毯,那片不断在地天上扩散的暗红看起来就像从乌鸦身体内流出的血一般。
“拓娅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么?”大概是听到了房内的声音,女仆打开了睡房的大门,在她的身体和门扉的间隙之间可以看到停在门外走道里的、装满了食物的手推车,这名女仆的目光首先落到站在卧室的床边穿着睡衣的拓娅身上,随即向下移动,转向地毯上还在蠕动的那团黑乎乎东西——于是女仆发出了尖叫,片刻之后。走廊上传来士兵们奔跑的脚步声。
正当那个人影渐渐凝聚成人形。开始用还没有脱色的乌黑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的时候,士兵们也撞开僵在门口的女仆。冲进了卧室内部,黑洞洞的枪口登时全部对准地上的那个东西。
拓娅却平静的举起自己的右手,竖起手掌,她的这个动作让士兵们已经扣下一半的扳机又复归原位,这些卡特雷亚精选出来的卫士们那警醒的目光中参入了些微的疑惑,在拓娅的背影和那个黑怪物之间来回移动。
在完全凝聚成人形之后,那怪物身上的黑色渐渐褪去,凝结成看似普通的衣物,衣物的袖口和衣领外则露出饱经沧桑的老朽皮肤和布满皱纹的软瘫面容。
“聂拉斯……”拓娅轻声念出老人的名字,在她自己的嗓音的提醒下,她的空识穿越了此时盖在头顶上的天花板,将头顶的那片天空还有那颗异样的星辰的画面带进了拓娅的脑海。
…………他会如此狼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会逃到这里来,就说明现在他没有别的可以藏身的地方了……这个老头此刻完全失势了!
拓娅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转过身,从众卫士的头目的腰间抽出光魔长剑,在刚刚凝聚成人形的聂拉斯还未缓过劲来的当儿,径直刺进了老头的右肩窝,由于刺入的位置经过精密的计算,老头的肩神经束被干净利落的切断,而老头原本已经抬到腰间看起来正准备拉平他的衣服的右手立刻像断了提线的木偶的手臂一般耷拉下来。
可能是声带尚未成型的缘故,老头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却没有发出半点悲鸣。
他瞪着拓娅,嘴巴徒劳的张开大概想说些什么,可这个瞬间第二把剑插进了他的左肩窝,这一次穿过肩窝的剑刺进了聂拉斯身后的墙壁,并且牢牢的扎在里面不动弹了。
“就保持这个姿势把他固定起来,找点水泥把他的下半身整个封起来,上半身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剑把出来!不然他会跑掉的!还有,这个房里的所有家具都移动到二楼的空房间去,这间房从此就是这个人的囚室!”
在拓娅干净利落的向身后的仆从们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老人的发声器官似乎终于可以工作了,他对拓娅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大喝道:“你果然又背叛了!喂!卡特雷亚的人!看好了,这个人迟早也要背叛你们的!”
“别搞错啊,聂拉斯老头。”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拓娅又转了回来,她迈上前两步托住聂拉斯的下巴,“你是不是活得太久脑子不好使了,仔细翻翻你的回忆,我什么时候发誓要效忠你了?只不过是你自己自说自话的把我当成你的部下罢了……”
老头一开始怔住了,随即怒容爬满了他那张老朽的脸:“你这个……你这个!哼!反正,你肯定也从来没有发誓要效忠那个阴阳眼的金发小丫头吧!哼!你就是这种人!”
“没错,我确实没有发誓要效忠卡雷。”拓娅却非常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这话语中蕴藏的冲击力让周围正忙碌的执行拓娅的命令的护卫和女仆们都一下子停住了动作,拓娅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