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铺子外,插队。
“陈兄弟,给我打一把兵器如何?看在咱俩的交情上。”
陈远一笑,
“先排队。”
又是十年匆匆而过。
陈远的生活只有三件事。
打铁,喂药,等师尊。
陈远的名声更是传入了巫山郡里。
据传已有仙门想要下山,一窥这先天打铁圣子的真容。
好在陈远收敛,刻意打坏了几次武夫的兵器,口碑也渐渐中庸了。
仙门下山的事也平息了。
铁铺前的长队也散了。
小板凳上,安庆荣白发苍苍,看着陈远的背影,笑道:
“还没见过有人因打铁打的太好,故意打坏兵器。”
陈远笑道:
“如今不是见了么。”
…
再是十年匆匆。
陈远的生活里依旧只有那三件事。
打铁,喂药,等师尊。
醉人斋倒闭了。
关门大吉。
小二背着行囊,带着几位伙夫,来到安庆荣的铁铺前,给陈远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吾尚天骄感谢陈兄当年的救命之恩。”
陈远一笑,挥手,无形气息将小二托起。
“原来你叫尚天骄,倒是个好名字。”
“嘿嘿,我娘给我起的,可惜我一辈子只是个小二,算不上天骄,也就没有让陈兄知晓我的名字。”
小二憨厚一笑,将酒楼仅剩的几瓶醉仙翁放在了铺子里。
“陈兄,此一别,怕是终生不见了,感谢陈兄这几年捐赠的银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还有……祝嫂嫂早日康复!”
“多谢。”陈远道谢。
几句寒暄。
终生难见。
冬日残阳下,
陈远,安庆荣,小黑子。
目送着小二带着几位伙夫离开。
也是告老还乡去了。
而后。
又是匆匆十年。
安庆荣老了。
老的动不了了。
许是托陈远的福,他竟然拖着曾经战场上留下的旧伤,活了七十余岁。
今天起,铁铺停业半月。
陈远陪在安庆荣旁边。
“安兄,还记得我是谁吗?”陈远坐在小凳上,摇着安庆荣的藤椅。
“额…额……”
安庆荣苍老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他笑了笑,
“先…先天打铁圣子……”
“哈哈。”
陈远笑出了声。
二人许久未说话,只是这样枯坐。
“陈…陈兄弟……”安庆荣忽然道。
“嗯。”陈远应答。
“真…羡慕…你,一直…不老。”安庆荣苍老地笑着,枯槁的手握着陈远。
“确实该羡慕。”陈远向来实话实说。
“陈…陈…兄弟……”
“嗯。”
“其实…几十年前……你算错了……”安庆荣枯黄的眼里,涌出一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脸上沟壑,滴在陈远手背上。
“为何?”陈远一怔,回忆着往事。
“那年…医馆前……你说……我父姓安……其实……我随我娘姓……”
安庆荣咧开了嘴,气息越来越微弱。
陈远笑了笑,
“那你还真是善良,肯施舍我五十文钱。”
“嘿……陈兄弟……很高兴认识你。”
“嗯。”陈远点头,他也在安庆荣身上学到许多。
比如尊老爱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