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忘了,相公的同窗好友们送了几盆月季和石榴来,我留了两盆石榴在廊下,其余的都往西跨院放着了。”
“廊下的石榴也是他们送的?”二夫人问。丫鬟见丁筱湘噙着笑不语,便笑着接过话:“姑爷在书院里,与廖家少爷最是要好,廖少爷为贺姑娘和姑爷新婚,特地挑来送的,放西跨院那几盆是其他几位少爷送的。”
见女儿投女婿所好,二夫人微笑点头,“这样很好。”复低声传授女儿闺房私密,语音细微,丫鬟们离得远,听不清内容,只是看那母女二人沐浴在金灿阳光下,面染绯红亲密的头碰头,喁喁私语甚是好看。
待老夫人一行回转,丁筱湘留她们用饭,饭毕略歇了歇,待得凉爽了些,方才依依不舍的送别。
马车上二夫人拭着泪,跟老夫人说着话,丁筱真与妹妹两个抱着迎枕若有所思,王进菀大病初愈,早偎着范安阳睡着了!王家丫鬟歉疚的频频与范安阳赔不是,墨香抓了几个枕垫,范安阳挪开身让墨香把枕垫放到自己的位置上,王进菀顺势睡到了枕垫上,范安阳指着王进菀脚边的车地板,让那丫鬟坐,墨香早在车地板上摆放了几个垫子,她坐中间,范安阳则靠在墨香身上,坐在另一侧的车地板上,那丫鬟芸芳不安的欠动着身子。
“你且静一静吧!仔细一会儿扰了你家姑娘。”范安阳没好气的道。
芸芳方才安静下来。
频跟自己赔不是,不就是怕自己动了吵醒王进菀,她会吃挂落吗?那她现在还在那儿吵什么?墨香颇有点不悦的瞪芸芳一眼,要是早上那个丫鬟芸香,就不会做这种事。
也不知怎么回事,王进菀此次带的丫鬟,都不是之前带去丁家的那几个,墨香几个很好奇,可她们总不好去问表姑娘,往芸香几个去套话,不想她们嘴死紧,半句话也没套出来,令瑞芳姐妹好生挫败。
三夫人车里,母女两相对无言,三夫人屡次想张嘴与女儿说话,但一想到女儿的态度,她又冷下了心肠,直到车进丁宅二门停下,丁筱楼才开口,“今天看了四姐姐后,女儿想明白了,母亲不是不疼我,只是姐姐情况较急,所以连知会一声也不曾就把秋月送过去。”
“你明白就好。”三夫人颇感安慰,只是女儿下一句话,又让她凉了心,“母亲可知,秋月曾与女儿言,她不为人妾,女儿也应了她。”
“这……”三夫人略感狼狈,丁筱楼又道:“母亲只想到姐姐,有没有想过女儿若连对身边人应诺的话都做不到,女儿身边焉有人敢再尽心侍候?”三夫人额角冷汗滑下,三夫人心腹嬷嬷感到背心湿透。
范安阳回到家时,范安岳还没回来,她让墨香把小路身边的丫鬟找来,才开口丫鬟们便你一言我一语争着回答。
“你们说复常表少爷这几日都没过来?”
“是啊!听七少爷身边的阿福说,杜二表少爷与书院的云先生讨论画技,直接就在书院歇下。”
“六姑娘,阿福还说,那位云先生好像视咱们七少爷是眼中钉似的,在课堂上除不许他说话,连下了课也不许他跟着杜二表少爷呢!”
丫鬟们觉得自家少爷被人嫌好委屈,范安阳却觉得,若杜云寻自己乐意与云先生亲近,那谁拦都没用。
“小路很气恼吗?”她倒是比较担心小路的反应,毕竟他和杜云寻很亲近,从出京起,杜云寻与他们姐弟有半师之谊,她得杜云寻所赠画册获益不少,小路更是与杜云寻哥两好,如果杜云寻真做了云家女婿,顶多少往来就是,省得云家人不快就是。
“七少爷觉得有些气闷吧!”一下子被人撂开一旁,范安岳心里很不是滋味。
范安阳暗道,亏得他这两天在自己面前只字未提,一点口风都不曾显露半分。
让墨香抓把果子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