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韓碩的東西全都收進紙箱,狹小的房間頓時變得開闊起來,連他的心情都跟著變好了不少。
仔仔細細地拖了地,又把出差帶回來的衣物扔進洗衣機里,丁以楠這才有工夫整理行李箱裡的其他東西。
除了未開封的旅行裝洗漱用品以外,箱子裡還有劉支書硬塞給他們的土特產。都是一些干菌菇類,很適合拿來燉湯。
丁以楠拿起這幾包土特產,準備塞進儲物櫃裡,而這時兩個包裝袋的中間突然掉出了一個小玩意兒,是一個做工精緻的竹蜻蜓。
丁以楠不喜歡家裡留著沒用的東西。他家的裝修風格是極簡的日式風,連一個陶冶情操的裝飾品都沒有。
曾經有一次他更換了新手機,家裡多出來一個充電器。他轉眼就把舊充電器掛鹹魚上賣了,韓碩還嘲笑他又不缺錢,賣這做什麼。
丁以楠當然不差那幾十塊錢,他只是不想家裡留著「以備不時之需」,但卻可能「永遠都派不上用場」的東西。
本來他的家就不寬敞,想要屋裡整潔乾淨,就必須得學會斷舍離才行。
然而現在看著手中的竹蜻蜓,丁以楠卻犯了難。
他很清楚這玩意兒永遠也不可能派上用場,按照他一貫的行事作風,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扔掉。
這就好比每次去外地出差,他從不會帶紀念品回家一樣,因為這些東西對來他說沒有任何價值。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竹蜻蜓是霍執瀟送給他的東西,而霍執瀟是他的老闆。
沒有哪個員工會扔掉老闆送的東西,除非他不想幹了,不怕老闆問起來。
猶豫一番後,丁以楠還是把這個竹蜻蜓收進了茶几的抽屜里。
他給韓碩發了個消息,問寄送地址,韓碩回復晚上開車來拿,他也就沒再管這事。
每次大掃除之後,丁以楠習慣做一頓大餐犒勞自己,今天也不例外。然而他剛換好鞋出門,又接到了霍執瀟打來的電話。
「你在做什麼?」
這已經是今天霍執瀟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準備買菜。」丁以楠道。
「我想帶三百歲去打狂犬疫苗。」霍執瀟道,「你陪我一起去。」
霍執瀟說得太過理所當然,以至於丁以楠恍惚地以為他還在上班。他今天第二次提醒道:「我在休假。」
「你不是沒事嗎?」霍執瀟問。
「我……」
準確來說,丁以楠確實沒事。他下意識地在腦海中思索有沒有別的藉口,結果還是沒能想出合理的託詞,最後只好妥協道:「我找找最近的寵物醫院。」
這附近有兩三家寵物醫院,距離都差不多近。丁以楠挑了評分最好的那個,接著跟霍執瀟直接在寵物醫院碰頭。
醫院前台的小妹給三百歲建立檔案時,動不動就會瞟丁以楠的脖子一眼。
丁以楠知道他的脖子上還留著霍執瀟的吻痕,他已經儘量穿了一件高領的休閒襯衫出門,但還是不能完全掩蓋那高調的痕跡。
小妹啪地敲下回車,又問了一句:「是你們倆一起養的嗎?」
還未等丁以楠回答,一旁的霍執瀟便應了一聲「是」。小妹掩嘴笑了笑,道:「跟我來吧。」
打狂犬疫苗不是什麼複雜的治療,前台的小妹獨自就能完成。
細細的鋼針扎入三百歲的後背,起先它沒什麼反應,但針剛一抽走它就開始嚶嚶地叫了起來。小妹連忙替它按揉後背,同時嘴上還不忘安慰道:「沒事沒事,三百歲,你的爸爸媽媽在這裡呢。」
丁以楠聞言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現在的小姑娘都怎麼回事?
留院觀察了半個小時後,三百歲仍舊活蹦亂跳,小妹便囑咐兩人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