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把我坑惨了,我回头细想了番,家父相识的人家中,可没姑娘这么个标致人儿。你既然那日唤得出我的名号,那自然也知道我的脾气。”
胭脂经他一吓,敛了惊色,淡声道,“奴婢确实认得赵公子,因此那日才骗了您。因为奴婢是官宦人家的婢女,若是直接喝退或者继续与公子纠缠,怕两家闹出什么误会来,可不好了。”
赵起问道,“官宦人家?你是哪个府上的?”
胭脂想着自己已非连家婢女,便道,“顺亲王王府。”
赵起见她一闪而过的犹豫,当她又在诓自己,蓦地嗤笑一声,面上显出得意之色,“你倒真是一脑袋撞在了墙上,我今日正巧替我义弟接风洗尘,他还碰巧是顺亲王王府上的。”
话落,便拽着她转身疾走,走了四五步,停在一个木兰青锦衣、面如玉冠的年轻人面前,朗声问道,“文卿,这丫头自称是你府上的,你可认得?”
听了这称谓,胭脂心头咯噔一下。又细看他,身段高挑秀雅,略带文生之气,眼眸狭长而有神采,鼻梁俊挺而有威严,与那齐晨有三分神似,又与顺亲王有五分相似,已想起来。文卿,便是那齐慕,慕世子的字。若是他的话,当真是不认得自己。在她入府的当天,听闻他去了别处拜访老儒,她的事,他应当不知。若他摇个头,自己百口莫辩,当真要被这赵起捉去了。想到这,心下微急,正欲向他解释,却见齐慕笑得淡如清风,微微点头,“确是我们府上的婢女。”
胭脂见他笑的淡然,知他有心要帮自己,也抿嘴不言。
赵起听言,松了手,忍不住道,“怎的我府上就没这么好看的丫鬟。”
齐慕笑道,“母亲还在等我,赶巧将这丫鬟也领回去,兄长可要随我一起?”
赵起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曾伺奉太后,也是顺亲王的乳母,因此他和齐慕才称为兄弟,但顺王妃素来不喜他,自然不会去贴这晦气,便道,“文卿先回去吧,为兄再四处走走。”
临走前又看多了几眼胭脂,当真是个美人,却是个窝边草,沾不得。
见他走了,胭脂微松一气。齐慕笑道,“下回再碰见这种事,可不能随意称是我们府上的人。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你倒很容易吃亏。”
胭脂抬眸看他,答道,“谢慕世子赠言,只是……奴婢确实是王府中人,只是半月前才入了府。”
齐慕稍有意外,“如今是伺奉谁?”
“郡王。”
齐慕多打量了她几眼,生的倾城之貌,眼眸又甚是聪慧,估摸了下时日,似想起了什么,已是失声笑道,“莫非你便是那豆子姑娘?”
37知己难求7心难开
祁桑国与青国开战以来,起先势如破竹;却渐入险境;攻下的六座城池,又失了两座,退兵二十里。
连肃和白盛都疑军中有细作;每每大战部署;敌国便好像知晓得清楚,几次落空被袭,士气大减;可却不知到底谁投了敌;亦或是敌国真是屡次侥幸。
连枭无暇给胭脂回信,这日收了她的信,也是等至半夜睡前才看。见那字体愈发娟秀,倒是觉得她用心得很,依旧是未提连清之事,他也想通了些,若有些人在她心中并无份量,不提也是正常的。看罢,再看宋夫人的家书,也未再说要把胭脂许配给连清的事,只说他受了赏识,连家又出了个官云云。家书放下,又看苏洛心寄来的信,前头言辞简略,扯些细碎的事,问了他平安,看得他摇头,定是母亲提醒她写的,如此不上心。看至后头,便见她说,贺平王把胭脂招揽去做婢女了,已经不在连家时,拿信的手蓦地微紧。
约摸丑时才睡下,寅时便又起来了。起身穿衣,连发也自己束,亲力亲为,不似在家中那般有人照顾。他想起胭脂那玉葱般的手,每次都会将他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