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筒子楼的西南角,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中,一名妇女不断低声哭泣着。 “老吴,过两天就是咱爹六十大寿了,家里现在总共只剩下三块钱,小丰和花花还要吃饭,我们拿什么买寿礼啊?” “呜呜呜。” “本来咱爹就不待见你,如果咱们拿的寿礼太差说不定连门都不让咱进。” “不让进就不进。”女子对面一个猛烈抽烟的男子面色难看至极,不就是两个哥哥比他有钱嘛,可他也不差啊,应天学院老师,四十二岁便是教授,在全国这个年龄能得到教授头衔都没有几个。 只是在这个年代,知识并不像后世那样得到应有的尊重。所以才会有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握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刀的说法。 一个大学教授,一年的工资甚至不如一个体户一个月甚至几天的收入。一个拿手术刀救死扶伤的医生一场手术的收入还不如剃头匠给人剃个头。这种风气明显是不对的,不过要得到彻底改变那已经给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看了一眼男人气呼呼的模样,女子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和男人结婚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她自然能听出自家男人说的是气话。只是家里实在没钱了,根本买不起好的寿礼。 前几天几个妯娌见面的时候她听到这次爹过大寿,大哥,二哥都准备了大礼。听大嫂的意思大哥似乎准备一辆自行车,二哥没有大哥那么有钱,也准备了一台电风扇。当时两位嫂子问她老三准备什么礼物?她只能说还在考虑没有最终确定。 要不然让她怎么说,家里饭都快吃不上了,哪里有钱买寿礼? 孩子还小,她不放心交给别人照顾,所以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她便没有出去工作一直在家看孩子,所有家庭的开支都靠男人的工资。 男人虽然是大学教授,但一个月也就六十多块钱的工资。本来在应天府一个月六十多块也够他们一家人生活了,但自家公公却要求他们每月上交给他二十块的养老钱。孝顺老人天经地义他们不能不给。只是这下让他们原本便不宽裕的家庭更加捉襟见肘。如果不是她娘家时不时的给送点菜和米面,他们家恐怕早就连饭都吃不起了。 “老吴,要不实在不行你找校长说说,看看能不能预支一下下个月的工资?” “我们的工资都是财政拨款,和校长说有什么用?” “那你找隔壁的王教授先借二十块,等下月发工资再还给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王的老伴生病住院了,现在正是用钱是的时候,我怎么好意思向他张嘴?” “那老孙呢?” “老孙大儿子没考上高中,他现在正在四处托关系呢,自己钱都不够用哪有余钱借给我们。”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不能真的空着手去吧?” 男人眉头深锁,心中憋屈至极。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一刻他体会的无比真切。 “实在不行就不去了,反正他们也不欢迎我们。” 男人轻叹口气,亲爹六十大寿,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铛铛铛!”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女人快速擦干净眼角的泪水,然后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前站着一个十分精神的陌生年轻人。 “请问你找谁?” “我找吴教授,请问他在家吗?” 女人回头喊了一声,“老吴找你的。” 吴维宏早就听到是找自己的,已经主动走了过来。看着门口的年轻人,十分面生,之前应该没有见过。 “我是吴伟宏,你是?” “吴伟宏?”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很快李乾便想到横亘在黄河之上的那座黄河大桥,设计者名字便是吴伟宏。在后世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吴教授您好,我是蒙阳县正源食品厂长李乾!” 老吴和媳妇对视一眼都是一脸震惊,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正源食品厂的厂长。最近两个月正源食品厂在应天府绝对已经家喻户晓。正源的干对面和夹心饼干味道很好,他们家的孩子十分喜欢。只是价格有点贵,他们一次只舍得给孩子买一包尝尝。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吴媳妇急忙踩了老吴一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