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貴低頭瞅了瞅,身上就套了一件洛星痕脫下來給他的外衣, 就連鞋都在劫雷中被劈成焦炭, 光著腳丫子。跟往日裡金光燦爛一身閃閃發亮的打扮想起,實在狼狽至極,但此時金富貴實在沒有打扮的心情, 只想找個人一起痛飲, 不醉不休。
尋常的酒還怕喝不醉, 夢魘親手釀的酒就沒這個困擾了。
金富貴擺擺手,「就這樣吧,反正我現在身上沒有能夠換洗的衣服,也不想換一身你的衣服。我們今天一起喝一場,就當是慶祝我晉升金丹修士。」
洛星痕沒有意見,看金富貴這種自暴自棄無精打采的頹廢模樣,的確是需要發泄一下。
雖說彼此之間都是不叫名字的,以公子互相稱呼,不代表交情就不深了,金富貴時常來豬場晃悠,算是洛星痕心裡為數不多的友人。
夢魘直接挑了兩罈子酒給他們,就把空間讓出來給年輕人。
凌端葉沒有摻合的打算,酗酒什麼的算了吧,看金富貴的樣子,就是想抓個人一起酗酒,洛星痕也樂意,那正正好。
不得不說,酒這東西可能真的能消愁吧,不然為什麼老有人想要借酒消愁呢。
夢魘、凌端葉還有裴禹三人圍著一個火堆,正在烤地瓜吃。
夢魘手裡一根棍,捅一捅火堆,通通氣讓火燒的更加旺。或許是豬場的悠閒日子叫夢魘沒其他事情可干,只好每天自己找樂子,大有一種越活越回去的感覺。明明修士可以青春永駐,他非要頂著一副老頭的模樣,蹲在地上烤地瓜的架勢如此熟練,還真像是個老頑童。
這模樣,跟一開始見到他真是大相逕庭。
一邊烤地瓜一邊嘀嘀咕咕的碎碎念,「金富貴這小子也是倒霉,好不容易喜歡個姑娘……直接給刺激的突破了築基期,差點沒叫金丹劫給劈死。渡劫如此兇險,他這金丹劫實在倉促了些,都沒做好完全的準備,還好玉盤城有錢,出手大方,金富貴平日裡身上就沒少帶法寶,不然怕不是要給劫雷劈的灰飛煙滅。」
「年輕人啊……是沉不住氣了點,不過也難怪,擱誰身上都要大受刺激,他這樣反而算是因禍得福的。金丹修士不算稀罕,可與築基修士比起來,那是天差地別,小門小派的都能直接當掌門了,大門派對金丹修士那也是各種優待,作為宗門的頂梁支柱來培養。」
「連個正經的師尊都沒有,卻能夠小小年紀突破成為金丹修士,只能蹲在玉盤城可惜了,不過這也說不準,在宗門裡肯定沒在自己地盤上當少主來的舒服痛快。」
一邊說著,一邊用木棍把地瓜翻了一個身。
凌端葉盯著自己放進火堆里的那個地瓜,對於那位沒有見過的柳姑娘也感到頗為遺憾。
「希望金公子能夠早點走出來吧。」
裴禹還是第一次跟人蹲在一起圍著火堆烤地瓜,這種體驗十分新奇,手裡拿著一根小樹枝,學著夢魘的樣子給自己面前的地瓜翻翻身。
「柳姑娘落入敵人手裡,就不可能有活路了。」
火光照在他臉上,搖搖曳曳,他的神色冷靜沉穩,沒有一絲的動容。佟湘思被拆穿身份的時候他對柳月蓉的下場就心知肚明了,但金富貴喜歡柳月蓉,他也就沒有那個時候說出來潑涼水,實際上心裡已經認定對方是死了。
「雖然有命燈可以觀測門中弟子的生死,但命燈是可以糊弄過去的,並非絕對正確,人活著並不代表就會沒事。」
裴禹並沒有避諱這個問題,直白的說出來:「比起抓住俘虜後關押起來,利用她們還活著的命燈糊弄合歡派,他們應該更樂意採取其他方法,一勞永逸。頂替身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做到的,除了偽裝外貌和氣息,還要注意性格和人際關係,這些都需要精準的信息才能夠偽裝起來,不然極容易露出破綻。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