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痕詫異了,以狗剩兒的情況,他還以為會是魔修這邊的手段,但從這語氣聽起來,更像是遭了仙修的毒手。魔將那一方世界糟蹋的千瘡百孔,修士對魔的了解在一次次慘烈的接觸中逐漸積累,針對這種情況各自想出不同的辦法應對。
如果魔只能夠被人所呼喚而降臨,那為何發展成這樣就值得深思了。
如果魔發現那邊世界主動降臨,卻也需要媒介才能夠現世。
洛星痕看著狗剩兒,如果說仙修對魔修的手段深惡痛絕,那麼狗剩兒就對仙修針對魔的方法深惡痛絕,想起來便無法克制的憎恨厭惡,同時,深深的忌憚畏懼著。
「為何不繼續說仙修的方法了?」
似乎說開了後,狗剩兒的心態也放開了不少,冷冷的看著洛星痕,諷刺道:「楚前輩對洛公子冷漠疏離,可是叫洛公子傷透了心?」
洛星痕面無表情了。
狗剩兒繼續道:「凌姑娘一個人,怕是滿足不了你內心的空洞吧?為了徹底掌控魔主,那幫子魔修可不會留下那麼容易修復的漏洞,名為魔主,受魔修供奉,實則是被魔修豢養的一條狗,稍微撫摸一下,誇讚兩句,就能讓狗興奮的拼命搖尾巴。」
「魔蠱之名,實至名歸。」
「洛公子雖然只是經過神魂改造,並沒有被魔的幼芽所寄生,這缺陷也不是那麼好克服的。」
狗剩兒笑起來,清冷的月光之下表情猙獰扭曲,「當凌姑娘一個人無法滿足你內心的空洞,洛公子這尚未成熟的魔蠱怕是就要孵化了,連那些創造出了這種方法的魔修都不知道,如洛公子這樣的到底會長成什麼樣的怪物!」
這話十分的扎心惡毒,狗剩兒就如同被戳了肺管子,當場報復回去,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反過來戳洛星痕的肺管子。
洛星痕卻並沒有如他想的那樣動怒,神色平靜的注視著狗剩兒,眼底還透出了幾分研究審視之色。
這冷靜的神色,就像一盆冷水潑下來,叫狗剩兒一下子冷靜了。
他臉皮抽搐,手指還有些不受控制的痙攣,仙修所採用的方法是他內心最深的痛苦,一點就爆,只要觸及,怒氣值就猛然暴漲。這深深根植於內心的心理陰影,不是那麼好克服的。
「仙修的法子……」狗剩兒眼底無比幽深,似乎就連他自己的眼裡的光都被吸進去了。他仰頭看著天空又大又圓的月亮,「仙修對魔深惡痛絕,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自然不會試著去駕馭魔的力量,而是更加極端,他們將其稱之為,犧牲。為了天下蒼生而犧牲,為了宗門大義而犧牲,將死亡包裝上華麗的外衣,粉飾殘酷冰冷的現實,以犧牲為名義,讓別人去送死。」
「魔將世界入侵的千瘡百孔,天道搖搖欲墜,依舊堅守著最後的底線,魔降臨必須要有軀殼,且並非誰都能令魔降臨,容器必須要有能夠與之匹配的資質方才能夠容納魔那強大的力量。」
「宗門長老挑中了我,是因為太上長老終於也堅持不住,被魔入侵了識海,他們將這個魔塞到了我的識海之中。而我完成了任務,成為一個廢子,還是一個不能暴露給宗門眾人知道的廢子,便打算送去遠征。」
「無人知道魔從何處而來,但大家都猜測,魔應當也有一個生存的區域,於是將其稱呼為魔域。所謂遠征,就是被魔入侵識海的修士遣送去魔域,以自爆蕩平魔域中的魔,發揮一下最後的作用。」
「魔修製造出獵殺已經降臨之魔的魔主,仙修利用魔與魔域之間的聯繫將修士遣送去魔域,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斬草除根。可笑的是,會被魔入侵識海的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將自己引來的災厄塞給別人,讓別人以犧牲為名,替自己承擔後果。天才之名,只會讓自己成為替身候選,一旦那些位高權重的修士被入侵,就會從中選一個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