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安排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南无乡遣退了伙计,取出一些灵果佳肴,又取出一壶春冰酒来,道:
“师兄,我可被你看得毛松悚然,说得莫名其妙。这是个安静处,你可以好好交代了吧。”
“涅儿怎么样?”萧一鸣却先问道。
“他很好,神通出奇,早已入道不说,对火属性法则之力的领悟也胜过常人,若再得些机缘,甚至有打开天门的可能。”
要不是听他问起,南无乡几乎忘了蓝涅与萧一鸣之间别有一重缘分,一边陪着佳肴美酒,一边将蓝涅的事一件件讲了。
萧一鸣听着惊喜,谢过了南无乡对蓝涅的照拂之情,缓缓道:“是我的铸剑术遇到瓶颈,为了超脱自我,铸出一口举世无双的宝剑,我决心从自然之中感悟剑道。这二十年间,我看遍天地众生,最后在南海沙滩上,拾到一个海螺,上面一圈圈的花纹让我出神,有所感悟。”
“师父,师叔。”李克己实在忍不住,疑问道,“海螺与剑能有什么关系?”
“道可道,非常道。道是再简单不过,却怎么也说不清楚的道理。”若在打开天门之前,南无乡同样要有此疑问,打开天门后却能理解了,带着与萧一鸣论道之意,也是指点李克己说,“越追求道,越身在道的神秘中,难以窥得道的痕迹。跳出大道,反而可能从旁处,窥得一些端倪。想必萧师兄,是从这海螺上看出什么关窍了吧?”
“那海螺一圈圈的生长,像一条不停延伸出去,没有尽头的弧线,我的心神坠落在这条弧线的漩涡中。等脱出弧线时,神识已经耗尽,得到一个简单、存在,却写不出的‘数’。”
“你也遇见这样的数了,真是奇哉,妙哉!”南无乡感叹道。
“师弟也遇见过这样的数?”萧一鸣兴致大起。
“将剑气收敛成环时,剑气的长度与围住的空间大小,只能控制其一。二者同时存在,可确定一方时,另一方就变成遁去的一。像‘道’一样,简单、存在,却无法具体。”
“毫无道理,世间怎会有这样的数?”李克己百思不得其解,遂又请教。
“师兄遇见的,又是哪个数呢?”南无乡没有理会他。
“锯一木为长短二截,以原木之长比长木之长,与长木之长比短木之长相同,这就是我遇见的数。”萧一鸣说。
“师兄发现了这个数,可以铸出举世无双的剑了么?”南无乡也被勾起兴致,好奇问道。
萧一鸣摇摇头。
“那师兄?”南无乡环顾左右,没有直言。
萧一鸣知道他想问什么,哈哈一笑道:“以剑而论,剑有长短、软硬诸多性质,其中不少性质是相对的,所以只有在某一方面举世无双的剑,而没有处处胜人一筹的剑,没有这样的剑,自然铸不出这样的剑。可剑是人用的,人剑相御之下,可以互补长短。没有举世无双的剑,可对剑修来说,却有最适合他的剑。在铸剑时,将剑修的元素考量进去,剑的形、质、性就可以确定了。用这个数,可以推算出最合适的剑形,可这个数却无法写出,只好从人的身上寻找。”
“人的身上有这个数了么?”他终于知道萧一鸣为何在此了,想在人的身上找到同样的“数”,就要有足够多的演算,那可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找到了,越是艳名远扬的花魁身上,这个数就具现得越明显。我见过的人中,又数你最符合这个数的规律。”萧一鸣说。
南无乡听得身子一震,想起被他用神识细看一遍的事,不禁暗笑:他为钻研铸剑之术,竟然执着至此,连如此失礼的事也毫不在乎,不知是不是真的摆脱魔障了。却更好奇的问道:
“那师兄你看,适合我的剑该是什么样的?”他正缺一口可用之剑呢。
萧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