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水面外,韩幼娘拿起一块大毛巾,轻轻的、轻轻的替他盖住,然后在池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池沿儿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已的男人,唇角不时泛起微微的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过了阵儿,小丫头云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头一瞧,小木屋里。老爷躺在水中那间特制地大睡椅上睡的正香,夫人趴在池边儿上,脸颊枕着手背,睡相娇憨甜蜜。云儿想唤起夫人,想想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夫人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过。于是替夫人也盖上一条薄毯,然后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去。前院儿的战马牵进马廊,这些本隶属外四家军的侍卫亲兵就得先在府中住下了,好在地方够大,北方又是大炕,被褥一铺挤挤就行,饶是如此也忙活了半天。云儿小姑娘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在府里地地位不是其他婢女比得了的,所以责任心也特强。她看到前院仍然***通明没有睡下,又见老爷夫人睡的正香。便唤起两个姐妹在小木屋门口照看着,自已提了一盏灯笼向前院姗姗赶去。******前院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高管家见侍卫们都安排妥了,知道这些大汉食量惊人,这通折腾怕是都饿着肚子。早上也未必起的来,早就吩咐煮了粥,蒸了馒头,忙叫人逐房送进去。忙活完了正吩咐家人们也去休息,云儿打着灯笼来了。四下看看,上前很礼貌地道:“老管家,都安排妥当了么?”高管家以为是夫人不放心。着她出来询问,便笑眯眯地道:“嗯,都安排妥了,这就要熄灯睡了,云儿姑娘这几天照料夫人,也累的很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小姑娘抿嘴一笑,俏巧地颔首道:“嗯,老管家也早些歇了吧。婢子回后院儿。”就在这时,刘大棒槌嘟嘟囔囔地走了出来,他又换了套衣服,手里捧着被某位大人的油条、某个将军的豆汁弄脏的袍子,愤愤然地道:“真烦人,俺就这三套衣服,出京这套就没换过,破烂的都没法穿了,回来好不容易换一套,让个不开眼地给油了,也不知洗不洗的出来。”云儿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傻大个出京好几个月才穿一套衣服,还象自已是个多干净儿的人儿似的,倒挺有趣。”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从正到处找木盆的刘大棒槌里一把抢过衣服,莞尔笑道:“别找啦,人家帮你洗好了。”“你?不不不,那可不行,你是大夫人身边地人,俺就是个当兵的,可不敢让你洗衣服。”“行啦行啦,挺大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呀,我说帮你洗就是帮你洗,我喜欢给你洗成不成?快去吃点东西睡吧。”“喔……”,刘大棒槌迟迟疑疑地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身来,咬了咬厚嘴唇,很认真地道:“那个……啥,你……你是不是喜欢了俺啦?你喜欢了俺可不成,俺娘说,将来讨个媳妇儿要回去陪着他二老的,你是大夫人的人,是城里人,又不能跟俺走。”“啊?”云儿地下巴几乎掉下来,小脸跟一块大红布似的,瞪圆了眼睛对刘大棒槌气极败坏地道:“谁谁谁谁谁要嫁给你啦?不是,我呸!谁喜欢你啦?”小姑娘窘得都成大结巴了,颈子上的筋都跳了起来。高管家瞧地好笑,抿紧了嘴唇却不过来,你让他和这浑人怎么说呀,还不如装没看着,免得小云姑娘难堪,老管家往屋檐底下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