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见正德气的哆嗦,就想着杀人泄愤了,立即一撩袍子,就要跪倒启奏。结果这一捞,只抄起几道布条,那袍子已散成碎缕,跟丐帮中人相仿了。杨凌干脆丢开布条,跪倒在正德面前,磕头道:“皇上,臣做为公主大婚主选官,不能明察秋毫,险些误了公主终身,臣有罪!”“你当然有罪!”正德还在后怕之中,气得拍桌子摔碗地道:“杨凌啊杨凌,朕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你……你你……你险些误了朕的御妹啊,女子一旦嫁人,大错铸成,把天翻过来也补救不了。朕的妹子差一点就……,你……明明看出那狗才一脸的病容,怎么就不好好查查呢?”杨凌渐然道:“臣有罪,当时瞧他咳嗽不止,毕公公说是偶感风寒,臣便要毕公公找两位太医给他诊治一下,以免君前失礼,毕公公也说招人看过了。臣便大意了,实实的想不到……黯家竟敢用垂死之人骗婚于天子呀”。正德皇帝双眉一拧,杀气腾腾地道:“毕、真?”马永成一见机会来了,立即哈腰道:“奴婢还说呢,怎么皇上挑选驸马时,毕真抢着禀对,一个劲儿替黯夜说好话,根本不容国公和国舅爷插嘴呢。他一定是收了黯家的贿赂了!”“去!去去!把毕真那个畜生给朕拖来!”“遵旨!”马永成一阵狂喜,立即唤过四个锦衣卫带刀校卫和两个小黄门,跑出去找毕真了。他是宫中内务大总管,手中管着钱粮用度,那是宫里第一肥差,买通的心腹太监、侍卫极多,要整死一个失了势的太监,自是轻而易举。看着杨凌还满脸惭愧地跪在那儿,正德皇帝长长地舒了口气,叹道:“算了。你起来吧,总算你来的及时,否则朕愧对父皇和御妹啊。起来吧,朕罚你将功补过,去把黯家给朕抄了,灭他的九族”。正德一拍桌子,英俊的脸蛋也狰狞起来。咬着牙冷笑道:“骗啊骗的,骗到皇家来了。不好好严惩,蹬鼻子上脸的混帐就更多啦!他们就不怕事后朕大怒严惩吗?”正德说到这里,想了一想人家还真的不怕,到时就说是突患疾病死了,那你只能怨自己命不好,要不是顶着个公主的招牌,说不定人家男方还咒骂你女子命硬克夫呢,到时这哑巴亏还真就得吃了,那时下旨抄家杀人。全天下的百姓怎么看?以后还有人敢占皇家的地边呢?谁敢保证一辈子不得急病?真毒呀!正德想到这里,不由又是狠狠一拍桌子。杨凌起身,沉声道:“皇上,臣为了太皇太后的病,今日恰巧去神医金针刘府上拜访。偶尔听说他前些日子为黯家公子诊病,说此人身患重疾已难以医治,这才惊觉他们的阴谋。依臣看来,黯家倒不是为了巴结皇亲。近日刘公公正在各个衙门肃贪倡廉,内府、内库这些油水足的衙门重点清查,西什库甲字库已被查了个底朝天,抓了一百六十多人。黯东辰管着脏罚库,手脚一定也不干净,这才想攀上皇亲,到时不但是皇上,就是清查的官员看在永福公主面上,也得网开一面,保全他一家老小”。正德皇帝冷笑道:“查的好,攀的也好、保全的更好!”刘谨慌慌张张地走进来,正听到杨凌在说什么内库府,他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心里不由一紧:“杨凌又在告我的黑状了?”刘谨急忙抢步上前,奏道:“皇上,宫中传出警讯,九门封闭,宫钥全送到司礼监来了,老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严令各门谨守,可心里惦记着皇……”。他说着,一转眼瞧见地上躺着三个人,个个鼻青脸肿,有一个污血连口鼻都糊住了,脑门上还有一个大脚印子,他不知道那是皇上刚刚踹的,以为有人行刺皇上,顿时吓得声音也走掉了。杨凌慌忙道:“都是臣的错,方才事态紧急,臣纵马狂奔,冲撞了锦衣侍卫,这才引起宫中紧张”。正德看了刘谨一眼道:“没事儿,吩咐九门不要大惊小怪,撤了警备吧”。“是,老奴遵旨!这就发还九门禁钥!”刘谨连忙应了一声。正德皇上点点头,说道:“老刘啊,杨卿方才正说起你清查六部、府库,京师各大衙门,肃贪倡廉清除腐败的事儿,听说光甲字库就抓了一百多人?”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