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需隐瞒,仔细想想我们的哪一时刻不都是站在自我欺骗的精神世界里?
我感到无比绝望,而又无所能做,逃避啊逃避!直到现实逼得我们没有丝余退路为止。
勇气,我需要勇气。
可是那里来的勇气,我若是有真正的勇气可以至此地步?在迷茫空虚中的人们无不失去动力,无不没有前行的方向,算甘愿的仅是面对眼前的几本事实……
我曾经说过自己太沉溺于一个人自怜自爱的精神世界,忘了我们的生活还是有历史使命的,可是历史的重责会全压在我的身上吗?我不认为,所以我只能是自私的,可谁有不是呢?
谁没有说过假话?谁没有说过大话?谁没有嫉妒他人?谁没有伤害他人?谁从来不好女色?谁敢拍着胸膛或对着苍天说:我从来不做亏心事?
想到此我的心平静了多。
甄加业住在我的下铺,但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事实上我毫不在意,但见他整日嘻嘻哈哈,没有一点忧虑,我一向好奇他怎么会有这种执着的快乐?
一双明朗而又单纯的眼中伴有些许疯狂与奇异,我相信他这双眼睛是有洞察世界的能力的,正如他时常飞快的旋转。
似如平常的一日,我满足的在饭后走在降临暮色的校园小径上,时间对我而言一向是表似充足的,为什么这样说?闲暇时我不知道干什么,流逝了,又会无比内疚。
教室了已来的学生无几,甄加业正在台上忙碌,他专注的表情一反常态,不对我们解释,什么也不说。投影屏缓缓降下,发出吱吱呀呀的不愉快,甄加业从包中掏出一沓A4规格的纸,人手一份。
他靠近我时我上下打量,想得知他迷惑人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什么。铁青的脸,严峻的神情。
“甄加业”我小声喊他,他仍专注自己的眼前,不在意我。
纸,发在我的桌子上,口里念念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时间领进上课,教室了人渐全,腾声喧闹。更多的人对甄加业的所为不能理解,质问“你要干什么?”“什么意思?”。众人的口气毫不客气,只因为他平时是孤独的人。
沉默,俨如人格的突变。
“瞎搞什么,放着那么多作业不写”。甄加业显然也听到了,他瞪大眼睛,歪着嘴,如观察一类样扫视眼前众人。
“他要给我们做一次演讲……”我为甄加业掩护,嘟嘟囔囔的声音还有,甄加业的表情仍如铁一般,仿佛是来自地狱一般。此时,只有我对他满怀信心,确信这将是一次精彩的讲演。
座位满了,他坐在教室的位置,背靠黑板眺着眼思索。
“行了,开始吧”
“等等”他开口说。
“切”几个女生为他不尊重的口吻而不屑。
“看材料”他突然大声说,让我们阅读先前发下的那张A4纸,是从杂志上印下的一篇文章《愤怒的青年》,内容已被他钩钩划划,标注许多记号。
“毛主席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你们青年人一定要关心国家大事”
我大体懂得了他的意思了,这将是一次有意义的尝试,现今世界就是因为缺少愤怒而容忍罪恶的继续存在,颓废的时代应当有所举动了。
上课铃响,最后一个同学踩着铃回到座位。甄加业站起身,我看他既没有准备演讲稿,也没有只言片语的纸片,甚至连正式的开场白都没有,他诡邪的眼神扫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威严之感随即造成。
气氛冰冷了,他牢牢掌握了场面的主动权,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断他,都被他恐怖的眼神震慑,等待接下来的场景。
他将一张照片放在投影一下,屏幕上是一排排杨树——模糊不清。
“你